金淑容立刻放下碗,雙手合什,嘴里念叨著,“謝觀音娘娘保佑,觀音娘娘大慈大悲……大慈大悲……”
秦懷禮浸yin官場多年,可不像金淑容這么好打發。
狐疑望著秦煙,“有這么巧的事?”
把個中來由又自個兒理了一遍,臉色“唰”一下白了,“煙兒,你老實說,是不是你故意設計讓太尉夫人跌下去的?這……這罪可不比你姐姐的小啊!”
秦絡一直安靜吃飯,聽后,放下碗筷,惴惴不安地看向秦煙,“妹妹,你不會真為我做了這種傻事吧?太尉夫人豈是好糊弄的,過了這勁,她反應過來是你設計了這一出,你……你……”
剩下的話她說不下去。
金淑容咋咋呼呼跳起來,“女兒,雖是為了救你姐姐,但這拆了東墻補西墻,總有道墻要跨的呀!早遭殃晚遭殃,都是要遭殃的呀!”
秦煙被一家子詰問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個秦絡,磋磨一下,反而開竅了,若早這么清醒,何至于栽這么大一跟斗?
她按捺住性子,安撫三人,“爹娘放心,姐姐放心,真的只是巧合,你們顧慮的點煙兒如何考慮不到?”
秦懷禮仍不能安心,“真的?”
秦煙目光誠摯,舉手立誓,“煙兒所言句句屬實。”
秦懷禮仍舊半信半疑,點了下頭,“吃飯,吃飯。”
秦煙剛松一口氣,金淑容忽然“咦”了一聲,“不對,不對,你也不會鳧水的啊?你跳下去救的太尉夫人?”
秦煙這一口菜總也喂不到嘴里,她再次把青筍絲放回碗中。
“我也納悶呢!溺了回水,不僅人變聰明了,還連鳧水都會了。”
金淑容聽了望著她樂,給她夾了塊兒燒鵝,“也是也是,人都變聰明了,會個鳧水又有什么稀奇?”
晚間,顧蘊沐浴更衣完畢,坐到銅鏡前,從小瓷瓶里挖出一點茉莉香膏抹在手腕脖頸,空氣里漂浮著沁人的幽香。貼身丫鬟站在背后緩慢地將她的長發梳順,幽暗燈光下,青絲中幾縷銀白顯得便不那么突出了。
頭上混了幾根白頭發,顧蘊都不在意。
年輕時還想著要爭一爭,兒女都成了家,她的心思便淡了,后院那幾個小的背地里怎么斗都隨便,只要別把事兒拱到她眼前來惹她煩就是了。
對著銅鏡昏昏欲睡,她抬手聞一聞腕上的茉莉香,偏頭對侍立一旁的陳嬤嬤道,“今日跟著去的幾個丫鬟婆子嘴都管嚴了,一句也不能漏到咱們大人耳朵里。”
檐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