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看的很不舒服,不知為何心中好像有道聲音告訴她,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個……對不起啊?!辈痪褪堑狼竼??大丈夫能屈能伸,揍的了人,道的了歉!
就說它家宿主果然好棒棒,不管怎樣總能找出理由呢。自打臉都能打得這般有高度有深度。
步哲茫然抬眼看她,不明白她這句對不起從何而來。
玉笙亦是微微出神,這雙眼睛可真是好看啊。
最開始在巷子里,自己之所以會停下來救他,就是因為驚鴻一瞥,猝不及防對上了這雙眼睛。
當時他灰頭土臉倒在地上,要說模樣還真沒看清,可那個眼神令玉笙心神微動,那眼神仿佛一個溺水之人看見了一塊浮木。
他好像堅信自己是能救他上岸的浮木,但這份堅信玉笙并不知道從何而來。
醫生叮囑了寫注意事項,寫了病例開了藥,玉笙自然地接過去,示意步哲稍等,她去取藥。
步哲低著頭,局促地點了點頭。如果可以,他當然不想讓玉笙去取藥,可他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他連驕傲的資格都沒有。
“你女朋友對你真好?!?/p>
“她……”不是。
不是兩個字在嘴里自動消了音。步哲低下頭,沒有再出聲。
夜診病人不多,醫生便趁著下一位病人進來的空隙安慰了步哲一句,“看你也快成年了,以后會好起來的?!?/p>
當了這么多年醫生,自然看得通透,步哲的情況他一瞧就知道是什么情況。這樣橫貫多年的傷,無外乎攤上了一雙造孽的父母。
可惜國內這情況,這種事往往被當做家務事,報警也多是對父母批評教育一頓就完了。
剝奪撫養權,重新給孩子找監護人幾乎不太可能。只要不是太嚴重,多數只能靠孩子自己熬日子。
步哲輕輕“嗯”了一聲,不知在想什么。
晚上人不多,很快玉笙便提著一大袋藥回來了:“好了,走吧?!?/p>
步哲抬頭,忽而笑了起來:“嗯?!?/p>
這還是傻的吧?怎么突然就笑了,不過……笑得還怪好看的。
玉笙輕咳了一聲:“你自己能走嗎?”
步哲可恥地隱瞞了自己剛剛走路瘸只是因為腳麻,嘴上說著沒事,卻裝出一瘸一拐的模樣。
醫生瞥了他們這邊一眼,步哲緊張的汗都下來了,好在醫生只是對他遞了個揶揄的眼神,并沒有戳穿情侶之間的小情趣。
如愿被玉笙扶著,步哲抑制不住地彎了彎嘴角。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她好像對自己格外包容。這是他的優勢,他當然要利用起來。
如果自己從前吃那么多苦是為了遇見她,他想他是愿意的。
“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弊叱鲠t院,玉笙想想還是又問了一遍。
步哲眼神瞬間黯淡了,半晌他搖了搖頭:“我沒事?!?/p>
玉笙不喜歡強人所難,既然步哲不想說,那她自然不會多問。
反正她想知道什么可以問炮灰。說問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