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猶豫著到底要加深這個突如其來的吻,還是克制住拉開彼此距離的時候,她表情變了,從一開始內心被觸動后的感激、深情,秒變成恐懼、痛苦,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親密的舉止讓她想起秦故。
病情更嚴重了。
王修趕緊退后一步,見她臉色稍霽,他趕緊又后退幾步,兩人隔得更遠了,她呼吸節奏平緩了些許。
白婕單手撐在墻上,借助外力,一路緩慢地走到客廳,幾乎癱軟在沙發里,面無血色,額頭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顯然剛才和自己作斗爭,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
哆啦a夢圖案的杯子里盛滿了水,放在茶幾上,白婕緩緩抬眸,王修已經離她有一米遠了。
這些天,她病情非但沒有好轉,還在漸漸惡化。
她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康復了。
白婕端起水杯,一口飲盡,想到即將要說的話,連呼吸都覺得痛。
握住杯子的手心全是冷汗,她擔心抓不穩,趕緊把它放回茶幾里,身體往后倒去,背靠沙發:“阿修,記得你曾說過,當警察哥哥的女朋友很危險,我那時候不懂,現在懂了。”
她聲音很輕很飄渺,像在對自己訴說心事。
王修想起她這段時間的遭遇,心痛如絞,苦澀地開口:“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聽到他這句滿心悔恨的話,白婕趕緊垂下眼瞼,扼制噴薄的淚意,一手藏在身后,手指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尖銳的痛,逼著她把話說完:“事情能發展到今天,道歉又有什么意義?一開始,我以為自己不會害怕的,直到遇到秦故,才發現,還是太天真了。你抓捕的都是些兇窮極惡的罪犯,我這次僥幸活下來,下次呢?”
“小婕兒。”王修聲音驟然嘶啞,眼眶微微泛紅。
他想靠近她,剛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她不自覺地把身體縮在沙發角落里,愣生生扼住步伐。
轉眼間,王修聽到她說:“王修,難道你能確保不會再有壞人bangjia我嗎?”
除了zuoai,她被他撩撥的極度生氣的時候,她不曾正式呼喚過他全名。
王修,兩個字,冷冰冰的,不帶一點感情。
好似他們再也回不去。
“你想怎么樣?想我辭職?還是……”王修盯著她,臉色愈發深沉,好幾秒,咬牙擠出兩個字,“分手?”
白婕眼睫毛微微一顫,眉頭蹙緊。
她想分手,可是這個詞硬是說不出口,驟然記起殷可人說的話——當初,我要求他辭職別當警察,他要是不答應,我就出國,至于結果……你也看到了,他熱愛他的工作勝過一切,包括我,也會包括你。
不管哪個,結果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