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遇看著杯子里滿到快溢出來的透明液體,恍惚間又回到了一年多以前……
他一抬眼,黑白照上的孟士安和藹地笑著,和過去無數次與他談心時一樣。
宋知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杯子的時候他迅速擦了一下眼角的shi潤,見札秋池又端起分酒器,他忙道:“師母,您少喝點兒?!?/p>
“我不喝?!痹锍貙⒎志破鬟f到姜郁面前,她看著喝得眼睛都瞇起來了的姜郁,笑道,“還是個小酒鬼?!?/p>
“其實我平時也喝得不多,”姜郁提起分酒器又給自己倒了一小盅,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因為這酒真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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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札秋池拉著姜郁進屋,給了她一只紅色錦盒。
她和孟士安沒有子女,二人說好了離世以后房子要委托別人賣掉,連同存款一并捐給學校用來設立助學金,幫助家庭貧困的孩子。
札秋池的一些首飾和嫁妝則分給兩方親戚里的小輩,和一些投緣的學生作紀念。
姜郁將紅色錦盒打開,里面是一枚翡翠掛墜,翠綠色的平安無事牌。
她不懂翡翠,但她也知道大多數情況下色越綠越貴重。
姜郁嚇得連忙將錦盒合上,想還給札秋池,“札老師,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p>
札秋池是獨生女,父母過世早,他們留下的這些零碎的玉器她舍不得賣,也不在乎價格,只想著什么樣式配什么人。
“收著,這顏色襯你。”
郁郁蔥蔥,生機勃勃。
讓人一看就想到春日里萬物復蘇的景象。
再三推辭不成,姜郁只能收下。
回酒店的路上,她在宋知遇口袋里看見了同樣紅色錦盒。
他的是一塊白色的平安無事牌,玉質溫潤如羊脂,一點瑕疵和裂紋都沒有。
“我們以后多來看看札老師吧……”
東西貴重,按著價值還禮的話札秋池一定不會收,他們也只能多來陪陪老人家,盡盡心了。
宋知遇牽起她的手,“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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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宋知遇與師兄杜洪約了明日去研究所的時間。
他摸了摸靠著自己肩膀的毛茸茸的腦袋,問姜郁:“你明天是在酒店等我,還是自己出去轉轉?”
“我出去轉轉吧,我昨天看札老師的羽絨服跑絨挺厲害的,想給她買件羽絨服?!?/p>
姜郁仰起頭親了他一口,“你安心去,不用掛心我。”
宋知遇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她:“郁郁,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懦弱?”
姜郁直接入了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