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色訝道:“公子認得我?”
趙乾真冷笑:“當日春宴趙某狀態不佳,叫那顧小公子僥幸贏了我后,
香囊豈不是姑娘收的?這叫我如何忘得了。”
李秀色挑了挑自己腰間的那個粉色香囊,
故作嘆氣:“這東西我確實喜歡。我也未想過顧夕能這般輕松便替我贏了下來,
趙公子當日那般努力,竭盡所能卻依舊未果,想來還真是有些對不住。”
“你——”
趙乾真早不認得香囊顏色了,只瞧出她是在故意挑釁自己,他今日本就受了氣,
眼下這小娘子又這般牙尖嘴利,真真令他氣竭。
但思忖起當日她旁邊坐的另一位可是廣陵王世子,
到底情緒不敢太過外露,
換了話頭假笑道:“怎未見姑娘同那顧公子一處?顧某還以為姑娘同他一道回了何處組宅鄉下呢。”
再虛虛感嘆了句:“不過倘若姑娘當真對顧家那位有意的話,
也需多加小心,
畢竟背了至親之人命官司的,饒是枕頭邊上,也談不上安穩萬全。”又笑道:“顧某再是大膽,也不敢同這般人比較的。”
果然是他。
李秀色想起高家兄妹當日的言行,對著他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像是多說一句都覺得惡心,繞過他直接朝前去了。
走出幾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回過頭道:“方才似乎瞧見李二娘子向著假山那邊去,
不知趙公子走何處?倘若能碰見我家這位姐姐,麻煩托句話,就說妹妹我先行離去了。”
趙乾真也沒將這小娘子放在心上,
見她走了,這才冷哼出一聲,思忖了下,腳下特意換了個方向,朝著假山方向去了。
趙乾真所去的假山方向在側院角落,這一方角落日頭照不過來,滿是陰影。
旁邊是一方碧潭,他繞過潭邊,瞧著四下無人,便小聲喚了句:“衣妹妹?”
這李家嫡女姿色不淺,腰肢柔軟百依百順,嬌嫩如春日柳枝芽兒的人物,又上趕著朝他身上貼。他知道她在他身上圖什么,他雖然給不了,但美人誰會膩?眼下想著還是過來哄上兩句,誰知連喚了兩聲都未聽聲應。
趙乾真心下奇怪時,卻瞧見假山陰涼下露出抹淺碧色衣角來。
還玩這般小性子情趣。
他笑道:“妹妹還在生我的氣?”
“娘子不知,我對那喬家小姐乃是逢場作戲,方才不過是去客套兩聲。我心中掛懷著你,這不快快便來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