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吳荑兒似再也容忍不了,哽咽道:“他人都已被我害死了,都已經這樣了,你為何還是不放過他,還要這般詆毀于他!”
“你——”
吳員外似被氣得不輕,高高揚起手便要給自己女兒一巴掌,但一掌還未落下,手背忽被什么砸中,登時吃痛地“哎喲”一聲。
定睛一看,在發現腳邊落了一片茶葉。
他活像見了鬼,一片茶葉怎的打人也這么疼?是誰這么大膽子敢偷襲于他?
廣陵王世子在窗邊慢條斯理地撥著茶蓋,不疾不徐道:“員外,還是讓令愛好好說罷。”
言下之意,是不許他再貿然打斷。
吳員外猜出那茶葉是這小世子的手筆,頓時敢怒不敢言起來,也知曉他不想讓自己擾了查案的興致,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一想起他方才的話,便又吞了回去,無奈地甩了甩手,不吭聲了。
李秀色終于按耐不住好奇,追問道:“吳娘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與這僵尸是什么干系?若那些女子并非因它而失蹤,那它當日又為何要擄走你?還有,你又為何說他是被你害死的?”
淵源
吳荑兒低著頭,
半晌沒有作聲,她面色有些蒼白,只盯著手中的發簪,
許久才低聲道:“他就是我害死的……若非是我,
他就不會去急著考什么功名,
不會受人陷害落榜,不會被搶去了前程,更不會自此心灰意冷,絕命于涼緣湖上。”
她默默流下淚來,緊緊攥著手中的發簪,
指節有些發白。
“涼緣湖,是我與子司初識的地方,
可他卻死在了那里。”
“那一年湖上春宴,
眾人斗詩作趣,
拔得頭傀者可獲得一柄雙蝶金簪,
我雖歡喜得緊,可此趟比試皆是男子,我沒有機會,便只好作罷,在一旁默默看著。那場比試精彩得很,奪魁的便是子司,我那時還不認得他,只知道這少年生得眉清目朗,
風度翩翩,
讓人目不能移。”
“他拿了金簪,受在場人起哄,說是簪子配美人,
要他在場中選一個小娘子送出去。我瞧出他窘迫,便也在心中為他著急,說起來還是我鬧出了笑話,大抵是看他看得呆了,不小心被人經過時撞了一記,便一個踉蹌朝前跌了過去,慌亂中察覺是誰攙住了我,抬頭去看,才發現正是子司,他將我扶穩后松了手,而后看了我片刻,笑了一笑,忽而將簪子遞到我面前,說,‘便就這位娘子罷’。”
李秀色默默道:“他攙住了你,你也為他解了簪送何人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