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原本一心看戲的小老頭兒都有些不耐煩起來:“我說丫頭,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燒成了火爐子,還一心管你那小情人做什么?”
喬吟不語,
只看著衛祁在蒼白的面色,
眉眼上帶著幾分哀慟。
良久,
聽得她道:“他并非我……”頓了一頓:“是迎玉一廂情愿罷了。”
“是么?”樂雙老頭忽又嘿嘿一聲:“那可不見得。”
他坐在桌邊,一邊朝嘴里扔著花生米,一面道:“我這徒孫侄小時候我是見過的,就是一個木頭樁子,愣頭愣腦,
可就算是木頭,那也是男人,
你這般漂亮,
又對他這么好,
傻子才會不領情!”
“只可惜啊。”老頭翹上二郎腿,
續道:“可惜這木頭是個什么不好,偏偏是個道士,小美人,你之后的路難咯!抓緊換個目標罷!”
說著,目光在屋內一轉,隨手朝顧雋身上一指:“我看這小子就挺好。長得也不錯,你們還算登對,比我這木頭孫侄好多了。”
顧雋一愣,
頗有些尷尬道:“散人莫要玩笑了。”
喬吟苦笑一聲,
并未說話。
倒是那老僧尼進了屋內,轉了轉手里的佛珠,搖頭道:“你這般亂點鴛鴦譜,
倘若喬娘子當真能如你所言輕易改變心意,你昨日怎可能還會現身救她?”
一見這僧尼進來,樂雙便如同又吃了啞巴虧,未置可否地“嗯哼”一聲,再不胡說八道了。
老僧尼將手中湯碗遞至顧雋手中:“這是替喬娘子熬好的藥。”
顧雋點頭接過,頷首道:“多謝。”
老僧尼單手執掌行禮,道了聲阿彌陀佛,便又退了下去,行至門邊時,靜靜回頭看那正為老不尊吊兒郎當坐在桌邊扔花生米的樂雙一眼,隨即又搖搖頭,輕嘆口氣后離去。
后者瞬間丟歪了一粒花生米,忙一嗓子追了出去:“哎,明秋,等等老夫——”
隨著他二人出去,室內一時又安靜下來。
顧雋端著藥碗,溫聲道:“喬姑娘,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