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好好參觀”四字咬得極重,謝寅面色不變,微笑道:“自然。謝某還要在府外招客,世子自便。”
言畢便抬手喚了下人,顏元今一擺手,似笑非笑:“不必了,本世子不喜人跟著。”
相比于另一位國公爺喬國公的府邸,謝家委實簡樸得多,府內(nèi)一眼望去平平無奇,倒是這個及笄宴辦得很是隆重,單是往堂上送菜上酒的下人便排了一長隊。
廣陵王世子給自家小廝一示意,后者隨手便攔停了一個下人,指著她手中托著的盤子上精致的小壺問道:“這是什么?”
“無香茶。”
好怪的名字,但總歸是茶。
陳皮直接奪了過來,給自家口渴了的主子斟滿了一杯,聞之果真無色無味,也不知口感如何,轉(zhuǎn)頭便遞上顏元今面前,殷勤道:“主子,看起來是好茶,嘗嘗!”
謝府
謝國公府門庭若市,
人來人往。
喬娘子與廣陵王世子之至更是惹了一眾世家娘子對于那謝家小娘子的艷羨,喬吟百無聊賴坐于桌邊,眼瞅著謝芊位于眾星捧月之處,
一干人等嘰嘰喳喳。待她們?nèi)硕忌⒘耍?/p>
才逮到與之單獨交談的機會。
謝芊著一身亮粉色孺裙,
因還未加簪,身后發(fā)絲如瀑未戴半分裝飾,卻也是嬌俏甜美。喬吟夸贊了幾句,方才不經(jīng)意地將話題引至了旁處:“今日是令堂為謝妹妹加簪?”
“是兄長。”謝芊本于一旁的畫缸中翻找著過往的畫軸,聞言忽然將頭一抬,
眼眶紅得似兔子,裹滿了淚砸下來:“你也曉得,
父親從不管我,
母親也早去了,
我這些年只剩下兄長。”
喬吟直接嚇了一跳,
幼時便早知這個謝芊愛哭,堪稱眨眼落淚,但多時不見怎么愈發(fā)嚴重了?她忙道:“對不住。”
“無妨。”謝芊嚶嚶哭了兩聲,卻又倏然將哭聲一收,隨手像是無事發(fā)生地甩一下手:“我雖只有兄長,但他最是疼我,我二人也算是相依為命,總歸比旁人幸福得多了,
不是嗎?”
“……”瞧她變臉極快,
喬吟由衷道:“是,謝小公爺是位好兄長。”
說著,忽又故意試探:“聽聞再過段時日便是小公爺母親的忌期了?”
“誰?”謝芊再度抬頭:“那是我娘親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