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家丁當即道:“是。”
月阿柳被拖下去之前,有一瞬顧惜之忽抬了抬手,似想觸上她面頰,卻終究握了握掌,放下手來,聲音微不可察:“景留的名字是我取的,小字阿留。是‘鶯兒鳴唱苦留春’的‘留’。我留不住柳枝芽,再不能留不住他了。”
場景急轉直下,月阿柳被扔進屋中,抱著布偶,還未站穩身子,便吐出一口血來。
她倒在地上,瀕死一般。
此后數日,月阿柳不吃不喝,大把大把地落發,生育落下的病根、當夜遭受的一棍、急火氣郁灼燒的身心,讓她整夜睡不著覺,疼如蝦子蜷縮,時不時扒著床頭干嘔。
嘔到不能再嘔,便靠在門邊,低吟道:“我要離開這里,放我出去……”
“放我走……放我走罷……”
聲音終湮沒在無邊黑暗里。
月阿柳歿于朔和四十五年臘月十七,僅在她被關后的
吊命
這邊廂,
衛祁在掏出白布,將尸骨蒙上,低聲道:“我方才所念化冤咒乃師傅傳授,
傳言當年那具蔭尸也是在師尊解其所怨后迅速化成了灰,
此類尸開棺后雖極為兇厲,
但多數生前不曾做孽,但凡有后代了其怨后懷揣惻隱疚懷之心,萬般真摯,結合我所念之咒,便可輕易感化。”
說著,
扭頭看了顧雋一眼:“好在有顧公子在場。”
顧雋低聲:“我會將今夜之事告知上下,待那辛家人一來,
顧家定會向他們賠罪,
為高曾祖母厚葬。”
“那晚蔭尸上尸于伯母之身,
卻并未行害人之事,
只是繞著這宅院四處走了一通,我原先還有些奇怪,但眼下看來,大抵她是想看看百年前她活過的地方,想來生前于此地,她也曾有過美好的回憶罷……”衛祁在搖頭道:“只可惜一瞬而逝,往后許多年,帶給她的,
只有無盡痛楚。”
李秀色氣悶不已:“這地方早變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