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朝他看去。
顧雋立馬小聲道:“那是自然!昨昨兄,
可想知道我要送什么?”
廣陵王世子倚在床邊,
懶洋洋擺弄著手中的靈石玉,刻薄道:“太寒酸的便不必了,免得本世子扔也麻煩。”
此人說話一貫如此,顧大公子習(xí)慣得很,干脆深情并茂地介紹起自己打算送個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寶貝來,道靈在旁邊聽得兩眼放光,嘖嘖稱奇,兩人打眼間便將方才的問話拋之腦后,
叫李秀色暗暗松了口氣。
一路安穩(wěn),
馬車率先于李府后巷處停下,喬吟醒后雖仍擔(dān)憂衛(wèi)祁在傷勢,但也放心顧雋照看,
隨李秀色一道與眾人道別,而后下車回府。
身后的馬車窗簾始終掀著,待她二人入了府中才將將要落下,只是落下那一瞬,顧大少爺卻眼尖瞧見似有一道黑影隨之竄上了李府的屋檐。
他立馬驚呼:“有刺客!”
“不是刺客。”忽聽車前陳皮道:“是護(hù)衛(wèi)。”
“護(hù)衛(wèi)?”
陳皮道:“是福冬,暗衛(wèi)里最厲害的那一個,主子安排的。”
顧雋有些茫然:“為何要安排這一個暗衛(wèi)在李府?”
“不止一個。”
陳皮說完了話,便甩起馬鞭,乖乖駕起車來。
顧雋一臉愣神,抬眼望去,正對面已瞧見李喬二人安然進(jìn)了府院的廣陵王世子似是眉頭松了松,又漫不經(jīng)心玩起手上的玉鉤來,他手指修長,那鉤子在他手上轉(zhuǎn)了又轉(zhuǎn),也未見停下。
喬吟住進(jìn)李秀色的院子,后者本想將自己的床留給她,卻聽喬吟說與她同睡,李秀色雖有些不好意思,但想著能與美女一起,立馬屁顛顛脫鞋換襪上了床。
兩人擠在一處,見這女主角沒有要睡的意思,李秀色便又興致勃勃充當(dāng)說書,將這幾日她錯過的種種諸事講了一遍。
喬吟聽完,沉默良久道:“……所以,他師傅想讓他做掌門?”
李秀色知道她提的是那“二十四道陣”之事,想了想道:“但衛(wèi)道長不肯,他做賭也是為了喬姐姐你。”
“是嗎。”喬吟只笑了笑,眼底卻沒有分毫悅色,只道:“只怕是賭數(shù)容易,師恩難還。”
李秀色一怔,沒等她說完,又聽喬吟續(xù)道:“不過也不打緊。”她的聲音忽然丟了過往的許許悵然,添了些無法摸透的輕快來:“我只需知他如此過,那便夠了。”
李秀色只覺得這話說得隱約有些沉重,她不忍再聽,正琢磨著說點什么活躍下氣氛,聽得身旁又道:“科考頂替、趕尸遭襲、女子失血……這些事,世子都懷疑是為謝家所為?”
“這倒不是,只是覺得這些事或許都能串聯(lián)起來,就好似有人在背后下盤大棋。”李秀色說著,忽覺有些冷,往被子下又鉆了鉆,只露出一個頭來,問道:“對了,喬姐姐同謝公子熟嗎?”
“謝寅?”喬吟搖了搖頭,想了想道:“我只同其妹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