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色一時(shí)無言,只頂著面前這昏厥過去的男主角的臉,腦中不住重復(fù)著“破局”二字,只覺得似被狠狠敲打了一記。
她內(nèi)心有些煩躁,還有深深的無力與難過感,只忽然覺得,這條路太難了。
從前僥幸地以為,她似乎已經(jīng)改變了一點(diǎn)點(diǎn)顧雋的命運(yùn),至少目前他開始有了自己的思想。可是男女主呢?好像直到現(xiàn)在,她什么都無能為力,一切仿佛都在向著原本的結(jié)局走著。
而除了他們,似乎還有另外一個(gè),更讓她完全茫然地不知如何是好。
腦中冷不防卻冒出了他的人影來,頭上的鈴鐺與銅錢叮叮當(dāng),神情一如既往的囂張,唇角微微勾起,卻忽而自唇邊慢慢滲出血來。
他站在原地沒動(dòng),身影卻逐漸在霧中隱去,仿如所有的招搖與乖張,也一并隨著霧氣散盡了。
小娘子心口忽然有些酸疼,
僵童
似乎幾年都未曾下過那么大的雨。
雨水漫了山路,
風(fēng)折了大樹的枝干,飄搖墜落。長齊站在觀門邊,身旁是心有余悸的開門弟子,
盯著地上道:“大半夜,
我還以為鬧了鬼……”
話音落時(shí)頭頂一聲驚雷,
炸開平地,四方黑夜剎那間亮如白晝,遠(yuǎn)處的樹后,有一抹shi透了的桃紅色衣角,衣角下是金靴,
靜悄悄地朝后收了一收。
觀中的弟子打著傘蹲在地上觀察,正有些欲言又止:“師傅,
這僵尸上的銅錢鏈刻了廣陵王府的……”
雨幕成霧,
“嘩啦啦”的水聲伴著雷聲,
壓去弟子剩下的聲音。長齊不動(dòng)聲色,
只是讓弟子又在門外放一把傘,再將那銅錢鏈解開擱在門外,默不作響的,差人將尸首抬了進(jìn)去。
“第二日再開觀門。”回憶至此,老道長淡淡道:"那銅錢鏈被拿走,傘卻未曾動(dòng)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