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紅先是一愣,而后莫名其妙,拒了便拒了,他身板刻意挺這么直做什么,這是什么非常值得驕傲的事嗎?
雖是這么想,但還是道:“好好好,孺子可教。”
顧雋一臉受用地點了點頭。
走在前頭的喬吟也聽了個大概,她知曉其中一個是指和她的,便道:“誒?顧公子,上回不是還說那方太傅之女的事你只是仍在考慮,尚未同意么?”
顧雋道:“正是?!?/p>
“那是何時拒的?”
“方才。”
“……”
喬吟嘴角一抽,不說話了。
反倒是傅秋紅滿意地拍了拍顧雋,再次道:“好好好,孺子可教?!?/p>
這一拍力道不小,顧雋那身板登時又晃了晃,不過到底好好穩住了,而后低頭看看自己肩頭,默默搖頭思量著,多半回去脫了衣裳便能瞧見好幾個手印。
大理寺戒律森嚴,透著股肅穆陰氣,不光外頭有侍衛守門,內里更有重兵層層把手,饒是謝寅在內任職,每過一道門,都得亮出懷中的職牌。
幾經輾轉,終于到了西邊一處小院,謝寅道:“大理寺監守處所養的犬除開輪守時會牽至各處,其余時間都會圈養在此院,眼下除了那丟失的三只,剩下的都在這里?!?/p>
院中墻邊有排高大方正的竹籠,約莫有十多個籠子,每個籠中果真都關著只大號狼犬,皆是通體黑紋,面目兇煞,脖間掛著個無字玄青犬牌,與街上所見那三頭如出一轍。
李秀色乍一見這么多只狗便頭皮發麻,只遠遠瞧著,沒有上前。
衛祁在在籠前一一看過去:“這幾只犬氣息正常,神色無恙,并未被僵咬過?!?/p>
說話間已經蹲至了最邊上,邊上的三個籠子全都大開,籠中鐵鏈無一不是被生生咬斷,可見僵犬獠牙之烈。
又抬起頭,看向籠后的墻邊,沉思道:“想來應當是從這翻出去的?!?/p>
他在籠前仔細探查了一番,李秀色等人將院中的每個角落也都好好翻看了遍,卻并未發現什么異常。許久,幾人似乎都未發現什么,但還是跟謝寅道了謝。
道完謝后,衛祁在道:“能否帶我們去其他院看看?”
“自然?!?/p>
李秀色跟在后頭,踮腳朝遠處那片黑色的建筑望去。這大理寺分為兩大塊地界,前方這些錯綜復雜的院落多是堂審、辦公、住處及雜物之地,而與這些院落整片隔開的,是一眼望去便灰蒙蒙一片的高大院墻。她指著那院墻后的成片成片黑灰色道:“那看完院落,能否再帶我們去大牢看看?”
語及此,謝寅的腳步卻倏然頓下了,他搖了搖頭:“這恐怕不行。”
見她疑惑,謝寅微笑道:“若幾位好奇,即便是牢外大門我也可帶你們摸一摸,但牢內無法。并非謝某不愿,只是大理寺牢獄中關押的皆是重犯,若無皇家指示或天子手諭,除寺中在職,旁人是進不去的。”
“原是如此。”李秀色點了點頭,并未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