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祁在低聲道:“倘若真的有人練尸……恐怕不止它一具。”
顏元今雙眼微微一瞇:“你是說,有人要練尸,因此奪了你師兄所趕的尸群,所以你師兄才會遇害?”
想起師兄,衛祁在心中便是一痛,他點了點頭:“世子聰慧。雖然只是小道的猜測,但并非沒有這個可能。”
“眼下至關重要的是抓住那個僵尸,查到它從何而來,背后是否有人煉化操縱,以及其他的僵尸,是否也都成了這個模樣。”他沉默一瞬,續道:“趕尸隊伍的僵尸并非一個小數目,這些僵尸被煉化后也與那些沒用的傀尸不同,乃至兇之物,不死不休,極難克服,更何況有練成飛僵的傾向。那人想要操縱如此多的兇猛僵尸,倘若要做什么奸邪之事,后果不堪設想。”
“當日我師兄是在趕尸入都時失蹤,眼下這具僵尸又現身都城,是否便說明,煉尸之人,極有可能便在都中?那人是何居心?又將僵尸都藏身于何處?”
顏元今半晌沒有作聲。
他雖然不喜歡這個臭道士,但是不得不承認他都問到了重點。
倘若真的在都中,那背后之人難道是想掀起什么腥風血雨不成?
他不知為何,忽想起當日澤幼所言,心頭不由得一跳。
正暗暗思忖,余光倏然又瞥見不遠處的林間有一道人影閃過,那人匆匆朝著莊外的密林內深處而去,模樣似有些鬼鬼祟祟。
廣陵王世子打量了片刻,不由地嘖了一聲:“有意思,一晚上叫我抓著兩個小賊。”
衛祁在并未聽明白他話中意思,茫然道:“什么?”
顏元今乜他一眼,很嫌棄一般:“走吧,沒你的事了。”他似乎很有些閑情逸致似的:“本世子去找找下一個人的茬。”
“……”
廣陵王世子也懶得同他再多談,更沒說聲再見,兀自便先行離開了。
他輕功極好,一躍而起,進了密林,蜻蜓點水般踏過幾棵大樹,而后懶洋洋地側躺在了一根極粗的樹干上,托腮看著樹下的戲。
偷聽是不對的事情,過去的廣陵王世子絕不屑于偷聽。
可誰讓他今日心情不好,急需找個人出出氣。
樹下一男一女毫無發覺。
那女子嚶嚶地哭,一面哭一面道:“杜郎,你怎狠心拋棄我……”
那男子聲音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溫柔,輕輕攬住那女子的肩頭,輕聲安撫道:“芮娘,我那日不是說了,我并非是要棄你,你便不能再等等我么,何需跑來此處尋我?”
月光穿過樹梢灑下地面,照出男子清俊儒雅的面龐,瞧著是個千載難逢的正人君子,不是杜衡生是誰。
打人
顏元今目光淡淡掃過杜衡生的嘴臉,
眉頭一挑,舒舒服服換了個更容易看清楚的躺姿,饒有興致地聽著。
那女子抹著面上細淚,
抽抽嗒嗒道:“是,
你那日是曾這么說,
讓我等你。可是杜郎,我真的害怕,你走后,我日日夜夜想你,總擔心若你娶了別人便會再不要我,
我吃不下睡不著,還時常覺得惡心,
生生吐了幾回。本以為是情緒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