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色氣悶不已:“這地方早變樣了,
還有何可看的。”
她看樣子仍有些難受,小聲嘟囔道:“我們雖知曉了一切,卻什么也做不了。只恨不能替月阿柳將那負心男人大卸八怪,
倒還叫他茍活了幾年,反是百年后的子孫替他承了災。”
說到此處,她揉了揉眼,有些奇怪抬頭:“對了,我與世子方才趕回的時候,怎的除了顧雋,宅中一個顧家人也沒瞧見?”
此言一出,衛祁在眉心也忽而一跳,想起什么,急道:“顧朝公子!”
眾人匆匆趕至顧朝院子時,發現四周安靜異常。
衛祁在手中羅盤左右各轉三下,微微皺眉道:“方才這里應當是下過了尸瘴。不過眼下已經隨著蔭尸收服一并褪去了。”
李秀色道:“尸瘴?”
衛祁在眉頭越皺越緊,快步朝前走:“尸瘴可將生人困在某地難出,顧家人之所以都未見蹤影,應當是都被尸瘴所困,產生天黑幻覺,并怎么也走不出房門。想來方才是有人被上尸了,上尸者故意布下尸瘴……是……”他忽而望向不遠處緊閉的顧朝房門,沖過去道:“是要將顧家人一個個依次吃了!”
眾人大駭,連忙緊跟上去。
踹開房門,入目便見滿地狼藉。
桌椅倒了一地,鮮血鋪滿了地面,隱隱能聞見腥氣。
屋內,一只掙脫了繩索的狼犬正趴伏在一個倒地的身影面前,喉腔中時不時發出嗚嗚的哼叫聲,不住舔舐他的臉。
李秀色等人一時間僵在原地,顧雋率先驚呼:“堂兄?!”
他匆忙上前,一把將滿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顧朝攙在懷中,愕然道:“堂兄……是誰、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衛祁在也趕忙上前察看傷勢,見她喉嚨被撕扯數塊,面上鮮血淋漓,掀開袖口,竟布滿青紫及傷口,甚至還有一塊皮肉似被生生刮掉,心中頓時錯愕萬分,忙嘆上他鼻息,又再摁上他脈搏,神色隨之凝重起來。
顧雋急道:“如何……道長,如何?”
衛祁在面上露出一抹揪心,似難以開口般遲疑了一瞬,低聲道:“顧公子僅存一絲余氣,他方才傷勢過重,加上失血過多,只怕是……”
眸中閃過痛色,再說不下去。
顧雋身子當即一僵:“怕是什么?”
衛祁在閉眼:“只怕是撐不過半炷香。”
顧雋聞言,抱著堂兄的手稍稍有些發抖,顫聲道:“不會的……道長、道長可有辦法相救?”
衛祁在眉眼中萬般愧疚,輕輕搖了搖頭:“小道恐怕也……回天乏術。”
在場人紛紛愣在原地,李秀色方紅過一次的眼睛又迅速紅了一圈,急道:“沒事,你們不必擔憂,我、我現在便出去找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