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祁在也百思不解,他嘴中反復(fù)念叨“戰(zhàn)俘、奴隸……”,而后忽地心頭一跳,扭頭問道:“顧娘子,宅中可有府中過去下人奴役的記載抑或是賣身契一類?”
“道長這不是說笑么,”顧大姑母剛從小兒子的氣中緩回神來,說話間帶了些主人家的高傲,搖頭道:“賣身契如今的丫鬟仆從倒是有,過去的哪還在。下人便是下人,怎會有主人家留著下人的這些東西,更莫說什么記載甚至資料了。”
衛(wèi)祁在聞言,只能無奈地收回了目光。
他俯身,也撿來竹條于棺中尸水中小心翼翼搜尋,卻再也沒有其他物什,看來眼下所有的線索都齊聚在了那一面銅牌上。
喬吟忍不住道:“是不是只能尋著這月氏一族的蹤跡,抽絲剝繭,方能確認(rèn)蔭尸身份,查清她背后怨情?”
衛(wèi)祁在點頭。
“只是……”他喃喃道:“就三日了,要往何處尋呢?”
此言一出,李秀色便忽然想起什么,與喬吟、顧雋的視線不約而同地齊刷刷落在了不遠(yuǎn)處正半蹲在地上挑著銅牌亂晃的顏元今身上。
廣陵王世子直覺有人在看自己,不由得抬起頭,對上幾束熾熱的目光后,終于嘶一聲:“看我做什么?”
這一夜雖開了棺,卻沒能徹底將事情解決。
衛(wèi)祁在重新蓋上棺蓋,又設(shè)下新的攔路,囑咐大家莫要隨意靠近后散了人群。大伙兒雖依舊人心惶惶,可既然眼下并無頭緒,便也只好先行回去歇息。
一夜過去,果真如道長所說安然無事,可想起院中留下這么個三日后“蘇醒”的禍害,顧家上下還是難以安心睡個好覺。
提前完成兩天任務(wù)的李秀色這一覺睡得倒是不錯,還起了個大早,神采奕奕地推開門時,正瞧見廣陵王世子也從房內(nèi)出來。
他今日看上去精神也不錯,又換了身深赤色鑲云紋的錦袍,一眼瞧去,極為明艷。
李秀色熱情地迎上去:“世子早呀!世子要往何處去?”
顏元今方走出幾步,眼瞧著面前突然一陣風(fēng)似的晃過來個從頭到腳都一身紫的人影,不由輕皺了下眉頭。
若他沒記錯,這丫頭昨日穿的也是紫色?
她就這么喜歡這紫瓜色?
廣陵王世子暗暗地想,等他回王府就要把自己那幾套紫衣裳丟了。
他嘴上也懶得回應(yīng),腳步未停,活將她當(dāng)空氣似的,直接繞過。
李秀色也不在意,又跟在后頭:“是要去衙門查資料了?”
她笑瞇瞇道:“世子果然是古道心腸,我就說你不會不幫小道……”
還沒說完,顏元今步子便頓了下來,他頭上的鈴鐺跟著“叮——”一聲響,而后面色不善地轉(zhuǎn)回頭來:“我不會什么?”
誰曾想話音剛落,面前那只行走的紫瓜便剎車不及,一頭撞了上來。
李秀色哪曉得他突然停步,這一撞正撞上他xiong膛,撞得自己登時“哎呦”一聲,立馬捂著腦袋退了下去。
她揉著額頭,正暗罵這騷包沒人性,忽覺得有什么不對。
等等,為何這次撞xiong這么安靜,為何沒有系統(tǒng)播報?她想了想,又頓覺恍然,方才還不足三秒,一定是貼著的時間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