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行用小勺乘嘗了一口,卻甜得眉頭一皺,一口吐在了地上,隨后便火速將這茶水裝進壺中。
緊接著,她又火急火燎地親手捏出了一籠兔型紅棗糕,雖說她坐看右看都覺得這兔子捏得似乎有些不對勁,但還是搖了搖頭,想著那騷包配不上吃過于精致的玩意,此般水準已經足夠用心,便也一股腦塞進籃中,最后終于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
“行了,叫車夫送去罷!”
許是這幾日太過順利,今日她頭一回改送吃食,倒有些莫名忐忑了起來。
自從來到這青山鎮的第一日系統提示通關后,便從此一帆風順到不可收拾。本以為可以直接如此安穩地混到成功完成所有任務后回家,卻不想昨日頭一回收到了顧雋的飛鴿來信:“世子今日比起昨日更有些不耐煩,若不是我攔著,他都要叫人將這信給燒了。”
又道:“算來已收了七封,許是膩味了些,李姑娘要不要換些花樣?”
李秀色這才聽從顧雋建議,轉而折騰起甜食來,只是沒想到那顏元今看上去如此囂張跋扈惹人討厭,背地卻還跟孩童似的,喜吃極甜的。
說到討厭,這騷包也確實是天下獨一份的麻煩,就說她每日信上都寫得不同,從“我今日睡得極好”寫到“我今日尚未吃飽”,從“您可吃好?”關心至“您走路千萬別崴了腳”……如此用心,他居然這么快便看膩了,不愧是狗男人。
那邊廂,顧太師府于四個時辰后收到了李秀色送來的食盒,馬不停蹄便捎去了廣陵王府。
誰料到了府門前,卻被陳皮攔住,一臉為難道:“顧公子,整整七日了,我家主子說了,他已仁至義盡,這輩子都未曾這么善心過,弓還你,那信他死也不看了。”
“……”顧雋拍拍他的肩:“無妨。”
隨后叫身旁下人亮出食盒,溫和道:“我是來給世子送些好東西的。”
陳皮這才將人一路迎進棲玉軒,廣陵王世子一身正紅色錦衣,正于院中練劍,他眼見有人過來,眉毛一挑,手中長劍便順勢而出,直直朝著顧雋方向而去,又自他臉旁擦身而過,穩穩刺進一旁圓柱之上。
顏元今嘖一聲:“我這今今劍看來有些不大聽話,竟沒劃傷你那張看了叫人心煩的臉。”
顧雋替他將劍拔下,遞過去道:“昨昨兄,我今日帶了些旁的給你。”
說著,行至院中桌邊,叫下人將食盒放置上去,掏出內里的茶水壺,與一盤點心,而后道:“嘗嘗?”
顏元今嗤一聲:“下毒了?”
見顧雋搖頭,他便也不再玩笑,將目光放在那點心之上,只見那是一堆不知被誰捏得模樣扭曲、無比丑陋的玩意,只能依稀看得出有兩只耳朵及兩條腿,他登時嘶一聲:“這什么?狗熊?”
“……兔子。”
廣陵王世滿臉嫌棄地抬手一推:“不吃。”
他轉而又拿起那茶壺,輕輕嗅了嗅,聞出甜香,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一些,倒在杯中,小酌了一口,神情古怪了兩瞬,這才咽了下去。
顧雋問道:“怎么樣?”
顏元今沒說話,只又倒了一杯,再喝上一口,稍稍揚眉:“甜度較濃。”
顧雋知道他這反應便是尚可的意思,便笑道:“那便好。”
“太師府新來的廚娘做的?”
顧雋搖頭:“李娘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