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他哼一聲,即便她抓得用力,也能察覺阻擋不住的他手上輕微的力道,從生疏變得熟稔,仿若與生俱來的聰慧與天賦。李秀色一時清醒,一時又沉淪,分明是躺在冰床上,背后的衣衫幾欲被浸透,寒冰刺骨,身子卻又燙如火燒,分不清是水還是汗。
“你簡直……流氓……變態……你下流……”
見縫插針地罵出聲,引得人不滿,手上力道重了一瞬,對著她唇上咬了一口。
“不許罵本世子?!别埵呛茸砹艘惨ML。
“那你住手——”
“不。”
“……”
李秀色終究是理智占了上風,她現在渾身冷熱交替得厲害,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的聲音,這很不對勁,再繼續下去事態會變得嚴重,很難收場。
下意識掙扎起來,胳膊忽碰上什么,聽到清脆的鐵聲,她靈機一動,想起當日于無惡嶺洞中,一把拉住了那鐵鏈,鏈子極長,系著手銬,正要送到顏元今手邊想將他困住,卻被他反手扣住了手腕。
下一瞬,“咔嚓”一聲,手銬不知何時打開又扣上,她的左手被牢牢被拷于鐵鏈之上,右手手腕被他擒在手中。
“……”李秀色懵了。
黑暗之中,小郎君漂亮的面龐若隱若現,他眼神有些暈乎:“你做什么?”
“鎖你?!崩钚闵\實道。
……但是好像被鎖了。
她方才忘了這銬需鑰匙,也不知這騷包是何時把鑰匙勾了過來。
“鎖我做什么?”
“你下流,我要回家?!?/p>
鐵鏈的聲音“嘩嘩”響,如流水冰冷嘈雜,卻又掙扎不開。
小郎君沉默了,他好似聽懂又沒聽懂,盯著小娘子昏暗中瑩瑩的眸子看,想了想,抬起手,輕飄飄將小娘子的另一個手腕也拷上去了另一邊,而后從容地親了親她唇角,說道:“本世子不下流?!?/p>
“……”李秀色想死的心都有。
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兩只手都被鎖了,豈不是任人宰割?
卻見顏元今說完話,沒有預想中的其他動作,只稍稍支起身子,沉默注視她。
他看了許久,明明一片漆黑,卻仿若能將她看透。李秀色從未見過他這種眼神,看得她身子又是一陣冷一陣熱。帶著醉酒時的迷惘,卻又直白露骨地,仿若她是什么寶貝,一不小心便會被他吞沒。
事實上廣陵王世子確實是這樣想的。
他醉得不輕,忽然想將她一口一口吃掉。
她其實生得不錯。他看著她想,過去他是不是瞎了?
一雙眼像杏子,圓圓的黑仁總是發亮,眉毛顏色偏淺,同她整個人一般營養不良,鼻子是小巧的,嘴唇也極小,此刻shi潤殷紅,混著酒味的甘甜,讓他有些失了神。
小娘子瘦弱,不知道是不是從小過得不好,掐上去時甚至能摸到骨頭。除了那里倒是有肉的,她像個團子,他確然想將她一口吞了,連同她帶著香氣的血液一起,連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