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寅?”喬吟搖了搖頭,想了想道:“我只同其妹相熟?!?/p>
聞言,幾乎將下巴也縮進被子的小娘子突然一下激靈,迅速朝上一竄,側過身道:“你認識他妹妹?”
喬吟被她這敏感的反應嚇了一跳,愣道:“你是說謝芊?我與她自幼便是認識的,兒時還上過同一個樂師的課,不過謝芊對彈琴作賦并不感什么興趣,她性子古怪跳脫的很,生得文文弱弱,天生臉紅,自小酷愛作畫,卻從不畫花鳥風月,只畫猛禽兇獸,似乎是嫌彈琴疼手,不如握筆稱心,只匆匆上了幾節便不上了?!?/p>
李秀色點了下頭,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喬吟看她,忽而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你問她做什么?”
“沒什么?!?/p>
“你對她感興趣?”
“沒啊。”小娘子頭搖得似撥浪鼓。
喬吟狐貍眼上的眉梢卻是一挑:“她對廣陵王世子倒是很感興趣?!?/p>
“……”李秀色將被子朝上一撈:“關我什么事?!?/p>
喬吟嘖嘖嘆了口氣:“之前我便曉得謝芊中意這廝,還是她親口告訴我的?!闭f著,見李秀色又探出頭來,便續道:“這胤都看上廣陵王世子的不在少數,但顏元今卻對誰都沒意思,我便沒放在心上,也未曾將此事同你提起過。怎么,是她同顏元今有什么了?”
李秀色立馬道:“關我何事!”
“那便是你和顏元今有什么了?!?/p>
“……”
李秀色唇角頓時一抽,立馬再將被子一撈,整個人都如同蠶蛹一般鉆了進去。喬吟在旁笑看半晌,卻是微微咳嗽起來,喃喃道:“真好?!?/p>
翌日午后。
城南,一處高大的院墻外,府門前正中,倒著一捆粗長草席,不知裹了個什么,橫在路上,擋了行人來往。
有人好奇,上前將那席子一掀,待看清何物,卻頓時栽去地上,屁滾尿流,高聲叫起:“死人!有死人!”旋即嚇得屁滾尿流而去。
來往的人迅速聚集,卻也不敢湊太近,竊竊私語起來。
“這怎么死了個人?”
“是誰丟在此處的?”
“……”
不遠處,大樹蔭蔽處茶棚,有幾人圍坐一桌,假意喝茶,卻是遠遠觀望。
“王府。”其中一個小娘子抬頭看著不遠處那死尸后的宅院牌匾,慢吞吞將那匾上二字念了一遍:“這又是哪位王爺?。俊?/p>
“哎呀,李娘子慎言!”對面站著的小廝立馬大驚:“衛朝是不止一個王爺,可于胤都城立府的也就一家!況且,廣陵王府是多么氣派!我家世子還在這呢,怎好叫這個不值一提的小破宅子僭越了!”
說完話,還立馬拍馬屁地錘錘面前氣定神閑坐著吃果子的小郎君:“主子,今日這果子是宮中昨日新貢的,可還喜歡?”
廣陵王世子沒回他,只遠遠躺在椅上,朝著那府邸看,忽而冷笑一聲:“瞧著也不破,若是旁人不知,只怕還真以為是個王府了?!?/p>
陳皮見狀,眼珠子一轉,立馬懂了:“待事辦完了,小的就叫人把這宅子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