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應該跟我說什么?”
“對不起。”
“……”
“對不起。我不該隱瞞、不該推開你。不該說你管太多。”
“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不要走。”
他低聲道:“我喜歡你,你不要看別人。不可以碰別人。”
他用力緊緊拉著他,他知道他這幾天其實惹厲非生氣了。他也不是想推開他的,他只是有些怕。也說不清在怕什么。明明厲非給他一直是滿滿的確定,他不該這樣。
或許,之前太多個日日夜夜的夢想和孤獨還是以另一種形式在心底殘留,成了余毒和頑疾。因此在得到來之不易的幸福以后,始終還忍不住患得患失。
可他其實,是最不想和厲非鬧別扭的。
他從來不想惹他生氣。天知道他多么努力想要對他好。
……
那天晚些時候,厲非躲在被子里跟他說:“這次原諒你。下次不許再這樣,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他低聲:“好。”
“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還挺氣人。”
傅斯霆抿了抿唇:“對不起。”
厲非揉了揉他,發(fā)現(xiàn)自己氣不起來。
真的很奇怪,明明他以前從來不是個寬容的人。他挑剔、高傲,會輕易因為一件小事否定一個人。
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去公司路上其實也是有點生氣的,但一回來對著那張臉就又馬上心軟。
他是變得寬容了么?還是只對他這樣。
厲非不知道,只知道傅斯霆一如既往狀態(tài)調(diào)整得很快,隔天就又積極了起來。親吻,廝磨,聊天,兩個人像是膩在家里約會一樣,然后雨天過去,他的腿消了腫,手術(shù)時間也排好了。
膝關(guān)節(jié)手術(shù)也要全麻,得提前兩天入院,禁食禁水。
厲非每天帶著電腦去醫(yī)院陪他,也會回一趟家給他拿換洗衣服,順便喂喂鳥——傅斯霆在公寓窗臺上弄了一個小小的食盒,常年放了些堅果碎和清水給路過的小鳥歇腳。
厲非那天回去,好幾只喜鵲正在外面翹著可愛的尾巴吱吱喳喳地啄。
有些人的感情就是細膩而不求回報。
新劇的劇本也到了。傅斯霆看到過厲非的片場工作的狀態(tài),卻是第一次看到他讀劇本的樣子。敬業(yè)的演員就是認真,所有臺詞用熒光筆標亮,還在旁邊一字一句寫自己的分析。
“我沒辦法,”厲非解釋,“很多演員不用這樣,他們只要沉浸進去,就能演出來人物最準確的狀態(tài)。”
可他不是那一類演員,很多情緒無法切身了解,只能用邏輯去精確分析。
傅斯霆突然發(fā)現(xiàn),他以前寫游戲、做劇情做設定的時候,也不太用思考的。
無論是《太陽花小島》還是《黑暗寵物商》,劇情和人設都在他腦子里自然而然就冒出來了,在他看來“劇情就該是那樣的”,沒有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