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厲非也可以去愛一個真實的、不完美的人,甚至一個傷痕累累的普通人,那為什么那個人不可以是他?
他為什么寧可去愛一個瘸子,也不看他?
所以,不可能。厲非現在只是寂寞了,隨便玩玩。而眼前這個被玩弄的可憐男人卻還在做著夢,分明沒聽進去他剛才說的任何一個字。
“我的車要到了,”他說,“請你放手,還有以后都請閉嘴,你根本不了解他,再隨便提他我不客氣。”
“呵!”高子斐眼里登時充滿了同情,“我不了解他?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至少比你了解?!?/p>
“算了,像你這種執迷不悟的人……根本不會想到他以后會對你多殘忍?!?/p>
傅斯霆看著他,耐心漸失,灰瞳發冷。
高子斐是真沒想到圈外白手起家的草根總裁,居然是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類型。這么粗野又沉不住氣。
他堪堪避開一拳,趕緊后退拉開安全距離。他還在拍戲,不能傷到臉。
“那你就繼續做夢吧,”他冷笑道,“反正很快就會醒,很快?!?/p>
……
傅斯霆根本懶得回想高子斐的鬼話。
按照曲織帆的說法,高子斐就是純純有病人格,這種人不必理。
在高鐵上,一些殘留在身體上的觸感又開始復蘇。
在酒店停車場,其實厲非把他從車上抱下來時,那個動作真的很像是擁抱。
還有,渾渾噩噩被換下所有的衣服后,他似乎感受到了熱水溫度……
但他不敢細想,不敢想象那如果全是真的。
晚上,高鐵到達了京市南。
他給厲非發去一句:“我到了?!?/p>
那邊秒回:“我也剛收工,身體還好嗎?”
還沒來及回復又收到一句:“最后一天也沒能好好照顧你,你回家要多休養,等我有空回京市去看你。”
“……”
這句話的聽起來,簡直好像是說他還會在年前,特意為他回一次京市似的。
厲非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啊,會給人盲目期待的。
傅斯霆可能也是發燒腦子犯渾,加上貪心不足,明明可能只是一句客套話,他竟還不依不饒地追問了一句:“什么時候?”
“十二月吧,到時劇組放假就過去。順便看看天文望遠鏡。”
“……”
人來人往的南站,無人在意手機屏幕的光照映在男人的灰眸里,點點溫暖。
說不定,是不是也許,也有那么微茫的可能。
他真的就可以是那個最幸運的、唯一的偏愛。
回去的出租車上,傅斯霆一路都在研究各種天文望遠鏡。還是在能力范圍內買最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