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突破很好,事情就能早日結束。
然而三十日晚上,文家掌門人文苑又突然殺到厲非家。
文瑄失蹤好幾天了。
所以三十一號那一整天其實厲非都跟文苑在一起找她弟弟。文苑也懷疑霍成臨,但畢竟沒有證據也不好大鬧。結果就是發動了半個京圈勢力找人,就連秦局他們暗中也緊張跟進。
一號上午十點左右,人找到了。
結果是一場烏龍。
文瑄這幾年除了混圈還迷上了佛學養生。他那天以后其實是去參加一個寺廟為期七天的“辟谷清修”去了。就是不吃飯只喝水,每天冥想,不看手機心無雜念早睡早起以求回歸本真的修行。
厲非不是讓他睡一覺什么都忘了么?他確實六根清凈,睡得很好。
“……”著實荒謬。
文苑揪著耳朵把災弟弟押進車里,厲非則為他這破事幾乎兩夜沒睡困得要命,只想趕緊回家補個眠。
明明是這么想的,可偏偏又有什么說不清的東西,鬼使神差地讓他半路叫司機停了車。
雪很大,他從車里拿了一把傘。
空氣中全是清冷的氣息,飄在身邊的雪絮像是無數潔白的羽毛。寺廟的屋頂、庭院、古樹,都被厚厚的白雪覆蓋。
寺廟內積雪已經沒過腳腕,香客稀少。
他踩著積雪,沿著紅墻慢慢走著。
看到綁滿祈愿紅絲帶的青松,看到仍舊香煙裊裊的香爐。走到大殿前時,他停下了腳步。
幾聲鐘聲,飛雪絮絮的長廊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傅斯霆?”
確實是他正坐在那里,天地之間的白茫茫中就只有他一個人。他似乎是在發呆,又似乎只是靜靜地望著雪景,一如既往是那副夢游的樣子。
然后他聽見聲音,望向他,灰色的眸子漾出些許光彩。
“……”
中午一點。廊檐的雪已經積累了厚厚一層。
厲非咬牙走過去,那一刻真不知該是什么心情:“我不是昨晚就打過電話,讓你不要等了?”
傅斯霆有一瞬間恍惚,然后笑了。
他其實有點想要解釋,他也不是那種太過沉重的魔怔人。只是恰好新買的羽絨服真的很暖和,坐在這里幾個小時也不冷。所以一不小心,就坐了很久很久。
他只是滄海一粟、蕓蕓眾生,沒有那么特別。
所以沒道理坐在約定的地方,一直等待一個不可能降臨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