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不是完全公平的,但傅斯霆覺得這個結局雖不是特別大快人心,但也不上糟糕。
“那些對我來說,已經是陳年舊事了。”
“當時說要跳樓也只是裝裝樣子而已,沒有真的要跳。真的。”
“……”
“厲非,”他說,“我很堅強的,普通打擊殺不死我,真的。不用為了我突然回來,沒有耽誤到你的正事吧?”
“沒有。”
“好啦,別一副難過的樣子了。大不了給你抱抱?”
“嗯。”
兩個人回家暖暖洗了熱水澡,晚上還一起放縱吃了頓披薩外賣。
傅斯霆把藥瓶偷偷藏在了他的銀色的盒子里——厲非一向特別尊重別人隱私。正因為白裴皓說過那是傅斯霆最重要的盒子,所以沒被允許打開之前,那反而成了這個家里他最不會碰觸的地方。
晚上傅斯霆抱著厲非,安穩地睡了。
好像他一回來了,他的失眠和情緒問題也瞬間就痊愈。傅斯霆也不能確定這是暫時性的還是可以持久,但他并不會因此而安心——
他都是成年人了,如果情緒還是每次離開愛人就瞬間完蛋,那實在是太荒謬了。厲非是他應該好好珍惜、保護的愛人,而不是他情緒的安撫劑。如果他真淪落到精神上只有依附和吸取愛人才能生存,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但,有些困了……怎么好好自我治療,還是明天再想吧。
他睡著了。
并不知道厲非一直沒睡,而是躺在他身邊良久,一直等到他呼吸均勻。
黑暗中萬籟俱寂,厲非目光勾畫著他的輪廓,指腹輕輕挨上他眼尾,一路撫摸到唇,輕輕流連。
他垂眸,眼里涌上一股熱意,似悲戚似沉重。
窗外的雨還在落。
在港城的幾天其實發生了很多事,厲非也并不是為了熱搜那件事而回來。
“寶貝,我只是想看看你。”
“對不起,我之后有必須去的地方。”
“我得保護你。”
“你生氣也好,不原諒我也好。寶貝,我會永遠愛你。”
隔天早上,厲非醒得比傅斯霆早。
早飯后他照例開車送人上班,車子停在大樓車庫,他遞過去一個小錦袋。
傅斯霆接過打開一看,笑了:“你都已經買好了啊?”
錦袋里是一條新手繩,配色低調雅致,吊牌是港城的一家有名老鋪子。
“嗯,那天從櫥窗看到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下了。還喜歡嗎?”
當然喜歡。
傅斯霆伸出雙臂抱住厲非的腰,抱了很久,才不舍地吻了吻他的臉頰:“那我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