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跟你說讓你早點找個靠山。算了,現在也都遲了,做好準備吧。有硬仗要打了。”
……
鄭社稷的報復果然來得又快又下作。
先是傅斯霆遞交的獎學金評審材料莫名其妙地"丟失",又在評審會上被指出"不全"。副院長鄭社稷面露精光:"這么簡單的材料都做不好,這學生就是沒有心,獎學金怎么能給這種人?"
和師兄師姐一直做的項目也被叫停了。有師兄為了出國很需要這個項目,哭著怪傅斯霆連累他們。
鄭社稷還在學院大會上含沙射影地大罵:“有的同學品行低劣,用著幾萬的電腦還申請貧困補助!”
傅斯霆現在算是親身體會到了厲非那種被誣陷、冤屈不白的感覺。
好在舍友們都很好,努力幫他澄清,還私底下幫他研究對策。
常傲瑜:“死老頭現在再惡心人,好在咱們學校領導五年輪崗,等畢業那年他就輪換到別的學院了,做不到只手遮天卡你畢業。”
“不然這幾年你就躲他遠一點算了。不是說讓你逃避,只是畢竟之前那學姐手持錄音實名舉報性騷擾都沒告贏,學校最后還是選擇了保鄭社稷。”
“我姨也是大學教書的,她說這里面學校也是有不得已——那種有頭銜的學者,走到那個名牌大學都是會被哄搶的金字招牌。哪怕學校真把秉公他開除,別的大學也會把人立刻聘走,老selang根本得不到任何實質性懲罰。”
“所以學校一般傾向于不處理這種人,只要他們不明確觸犯國家法律,哪怕為人師表但私德有虧,一般也都是輕輕揭過了。”
白裴皓:“但如果,咱們把事情鬧大,給學校上壓力呢?實在不行哥幾個陪霆上天臺演一場,輿論有了事情就好辦。”
趙冉:“沒用的。又沒有任何能釘死老色魔的實質性證據,把事情鬧大反而給自己惹麻煩。”
傅斯霆:“……”
傅斯霆:“那如果,別人手里有證據呢?”
“我的意思是,我總不可能是唯一一個受害者吧?”
思路一旦打開,受害者就很好瞄準。鄭社稷手底下研究生大都樣貌平平,只有一位研二的師兄是個愁眉苦臉的帥哥。
傅斯霆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長得好但精神氣很差,感覺要死不死的。
他私底下去找了師兄。
果然師兄是受害者,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
但整整三年對方都很小心謹慎,每次見面都在學校沒有監控的辦公室。師兄現在又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也沒有勇氣舉報。
……
傅斯霆不放棄。
大二下學期,人生再度成了他的戰場。
好在鄭社稷大一時一直用他做文件助理,布置了海量工作。傅斯霆像偵探一樣在浩如煙海的資料中尋找蛛絲馬跡,鄭社稷的報銷記錄、項目經費、學術論文他根據那些資料找到了很多人,有當年被鄭社稷欺負過的學姐,也有拒絕代寫論文被卡畢業的學長。
但收集證據的過程仍舊異常艱難。
整整一年,傅斯霆郵箱被黑,電腦中毒,學校里的一切榮譽、獎學金和勤工助學統統被取消。有的證人不肯見面,有的臨時反悔,有的害怕報復,有的直接被收買倒打一耙……
無數阻礙,無數人各種各樣的嘴臉。戰斗的代價越來越大,越來越沉重,一如高二那一場惱人的、漫長的、無休無止的官司重來一遍。
他開始越發疲憊。
看不到希望,學校里鄭社稷處處找茬變本加厲,廈梅英也時不時派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