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鍋里悶著,就等你倆回來吃了。”
倆人越說越有話兒,門邊的顧知禧等得急了:“阿哥、哥夫快讓讓,我把牛車先駕進來。”
顧昀川拉著沈柳往邊上站了站,讓小牛先進院子。
灶房門半開著,糯米飯的香味順著長風飄了過來,沈柳將大門關嚴實、插上門閂,笑著道:“今兒個做糯米飯,打了半壇子黃酒,待會兒你喝些嗎?”
天冷風也冷,小哥兒臉上紅通通的,偏著頭不敢瞧他,顧昀川多聰明的人,一眼就瞧出來他在想什么。
自打沈柳有了身子,倆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實在忍不住……可到底不盡興。
眼下已經四個多月,該是能同房的,顧昀川抿了抿唇,忍不住湊近些:“不怕腰疼了?”
“那、那你輕點。”沈柳眼睫抖得厲害,倆人沒成婚前,他就惦記顧昀川長得好看,眼下日日睡在一起,抱著、親著……他早忍不住了。
顧昀川輕笑起來,同他耳語。
拂來的氣息毛茸茸地撓人耳朵,男人的聲音再好聽,也架不住說出的話羞人。
沈柳眼尾飄紅,咽了好幾口唾沫,才輕輕點了點頭。
顧昀川微怔,他夫郎向來臉皮薄,好些時候都不情愿。
方才他也不過是隨心一說,沈柳竟然答允了,他喉嚨有些發緊,指尖用力摩挲了下骨節,心猿意馬的連飯都不想吃了。
……
堂屋里,豆大的燭火輕輕搖晃。
怕糯米飯盛出來涼得快,趙春梅干脆連著鐵鍋一道搬去了屋子。
今兒個天冷,饒是不下雪,那寒氣也從地底下往上反,冰得人腳底疼。
屋里早早燒上了火盆,雖然煙味大,卻暖和了許多。
打開鍋蓋子,濃郁的飯香撲面而來,臘肉雖然泡過小半天的水,可足量的鹽巴已經進到了肉里,搭配上冬菇、紅棗,隨著熱鍋熱油的蒸煮,一股子誘人的咸香。
臨出鍋前放上一把燙熟的白菜芯,再淋上醬汁、黃酒,那滋味香掉眉毛。
趙春梅用勺子輕輕翻拌,最下頭的糯米飯焦成了金黃的鍋巴,豬油浸在里頭,又脆又香很有嚼勁。
顧知禧早都餓了,眼下瞧見飯,忍不住抿了抿嘴。
趙春梅先給她盛滿:“寶妹近來辛苦,寶妹先吃。”
顧知禧捧著碗,嘴上說著“不辛苦、不辛苦”,可那眼神全然在飯上呢。
沈柳瞧著她笑,把拌好的雪里紅往她面前挪了挪:“配著吃,省著膩心。”
小姑娘嘴里塞得滿滿的,沒法子說話,就點頭嗯嗯啊啊的應聲,她向來不挑食,瞧她吃飯讓人可是有食欲。
因著做糯米飯,打了半壇子的陳黃酒,方才只用了小半勺,還余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