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輕輕給世子妃帶上門。
就在白照影午睡時分,陳應容的小徒弟來請脈,探白照影神魂不穩之癥如今的情況。
陳應容本人今日并未出診。
老人家也有歷練徒弟的意思,畢竟白照影情況日漸好轉,無須過去開藥,探探脈象即可。
那小學徒兀自背著個藥箱,將雙手擦洗得干干凈凈,垂手立在南屋門外,等世子妃睡醒。
小學徒倆眼骨碌碌地,悄悄左看右看。
說實話,高門大戶,他進得少,這般頂級的天潢貴胄府邸,他也只踏足過這一座。
小學徒生怕行差踏錯。
想起那隋王世子,身高八尺有余,滿身凜冽氣度,他腿腳發抖,還好看起來他似乎不在。
又想起那世子妃,待會兒要號他的脈,指腹要挨上他細軟的手腕,略碰下皮都會泛紅……
小學徒給自己強行截住,可不敢再想了。
庭院清寂。
成安蹲在庭院一角,很是挑揀地打量,覺得這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小學徒,能否勝任給世子妃看診,頗有待考量。
成安反正不太滿意。
世子妃值得最好的。
他于是更加警惕又小心,生怕那小學徒出錯,又怕少問了什么,耽誤世子妃的病情。
等到白照影醒轉,他方才將人領進屋里,眼睛像尺子,緊盯小學徒邁出的每一步,把那小學徒看得渾身更發毛了,腳底打滑,踉蹌地摔到白照影床下。
藥箱里瓶瓶罐罐骨碌滿地……
嚇得白照影連忙坐起來,讓成安跟茸茸扶人。
小學徒更是驚駭萬分,趴著不敢起:“驚擾貴人!罪該萬死,世子妃恕罪!世子妃恕罪!”
世子妃友好地遞過去腕子:“你看,你舍身試探,看我會不會嚇昏,小大夫醫者仁心,著實令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