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影冷汗冒了一層,這兩個婦人,話已經說到要將隋王府抄家了,他害怕店內動武,可蕭燼安依舊并未發作,仍往后堂走。
使得白照影一邊被牽著,另一邊天真地想:原來大魔王今天真不辦公嘛?要好好休假?
后堂。
伙計端上茶水,白照影被扶著落座。
這里跟囤積織物的倉房挨得很近,很干燥,空氣里有股賬本上松煙墨的苦味,白照影捧起杯子,抿了口。
江良說起最近賣貨的情況:“大虞被瓦剌侵襲,大同那邊的戰事,還沒干擾到店里生意,能買起綢緞的多為城中較為殷實的人家,也有怕漲價的,提前囤料子,這生意還能好過一陣。”
白照影前幾天因眼盲困在世子院,信息不暢。
這會兒聯系前前后后得到的情報,知道這是有地方打仗了。
在某一個瞬間,他心底深處有地方揪了揪,但那種心慌感稍縱即逝,再回過神時,江良已經匯報完貨品走勢,跟白照影報賬。
白照影其實聽得半懂不懂,但他有財運,江良等人如今也萬萬不敢騙他。
倒是蕭燼安接過賬本,還會信手翻一翻,翻看間,紙頁帶起輕微的唰啦聲響。
白照影細細聽著,手扶杯沿,腦海間已勾勒出個大魔王看賬本的輪廓。大魔王好似隨性,可他忽然好奇今日,蕭燼安穿得是什么顏色的衣服?
自從目盲開始,他耳力敏銳,也豐富了想象。他在腦海里面回憶蕭燼安的模樣,然后低垂著頭,撥弄身上掛著的佩玉。
忽聽蕭燼安的指端劃過紙頁,道:“同樣的一匹素緞,半月前記錄得是六兩五錢,昨日記錄的是六兩,今日兩筆賬單,一筆六兩,一筆七兩,這是何故?”
素緞比起來綢緞莊其他綾羅錦繡,是叫價較低的上等布料。
江掌柜的默了片刻,自是也絕沒想到,大佛真是來看賬本的,而且翻閱雖快,審讀卻細,輕而易舉就關注到賬上的奇怪之處。
江掌柜小意解釋:“這是世子妃的意思,讓我等印刷了些‘折價券’,針對這些便宜走俏的料子,可用券給些抵扣,這樣店內的主顧更多,生意也很熱鬧。”
這倒有意思:“券怎么獲得?”
江掌柜的:“領券的方式也有很多,可以會員日領取,也可以老客拉新客。”
蕭燼安從沒聽說過這種賣貨的方式,思路打開,不免更深望了一眼白照影,他的世子妃,卻正以為ceo接受董事長考核,撥拉玉佩撥拉得更頻繁了。
蕭燼安暗中又勾起抹笑容:“可還有?”
“有,有……世子妃打理鋪子招數頗多,老奴等聽都沒聽說過,世子妃管這些叫營銷。”
前世白照影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儒商,所以白照影家境極好。
但這些小把戲,跟他家世也無多大關系,可能就是他頻頻消費,買東西買出的經驗罷了。
以為已經被董事長認可的白照影試探搭話:“我今后還有意請上京城里的俊逸人物,穿店里料子制成的衣服,王公貴族也能帶得動貨,如果他們不敢當
縱使聲望樓人山人海,
但,世子殿下畢竟是世子。
他一出手,
竟能在聲望樓密密匝匝的觀眾人潮里,搶著個上等包廂。
兩人剛剛進樓,就有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廝,湊過來小聲請他們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