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安命令錦衣衛(wèi)各自回去。
段莽本想說幾聲恭喜的話,
如今殿下得以報仇,整座隋王府都屬于殿下,
再也不用,
僅僅守著世子院那片區(qū)域居住……如果隋王被褫奪爵位,
殿下立馬就能封王。
可段莽剛想張口,意外地發(fā)覺,蕭燼安臉上并沒有任何喜色。
段莽被薛明拽了拽,
趕緊走了。
“殿下保重。”
蕭燼安從道場出來。
一路上沒人支應(yīng),近處遠處,漆黑成片,王府也沒有見到半縷燈光。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王府。
他在濃郁得幾乎化不開的夜色里,嘗試過好幾回,然后沒有找到任何勝利者的姿態(tài)。
反倒是回憶起了,自己在這座王府的二十余載。
隋王府從許多人,相互傾軋。
到現(xiàn)在,只剩下他一個。
蕭燼安像個孤魂野鬼似的在王府行走。
一步,兩步。
每一步像踏碎自己童年的一道剪影。
每一步像成熟前遭受的一次傷痛。
他從未想到走路,也會消耗如此大量的力氣。
蕭燼安走得很慢,到最后不動了。
他也不知自己走到哪里,像是要被黑夜吞沒。
隋王臨別前的話,再次魘住了蕭燼安。
他詛咒自己,所求皆泡影。
蕭燼安不敢想象,真的會有這一天,讓他在沒有白照影的世界里,孤兀的活著……
人需要有個活著的信念。
白照影是他活著的信念。
蕭燼安曾經(jīng)不畏鬼神,不懼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