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橫了橫心,起轎,往宗人府方向去。
“世子猴急,世子病了!”
“世子瘋病犯了!”
“……”
世子院里的小鸚鵡,蹦蹦跶跶,重復練習著最近學會的詞語。
近來天冷了,它們也知冷熱,以前在海棠樹上叫,不避風,現在都在南屋屋檐底下叫喚。
有時候還會趁茸茸開門或關門,混進去一兩只,飛進屋里叫喚,直接落在白照影肩頭。
如果世子妃伸出指彎,它們甚至會用腳爪,扒住世子妃的指頭。
如今世子妃霸占了世子爺整張書桌。
還有,半個臥房……
起因仍是蕭燼安突如其來的犯病。
他生病,他又古怪。
不許侍女接近,還嫌成安不順眼,對誰都橫挑鼻子豎挑眼,使得下人們各自戰戰兢兢。
按說這種情況,應該就讓他自己冷靜。
可是蕭燼安病情反復,夜里還有頓藥,成安成美都不能喂他,自己于是晚上被留下來,監督大魔王喝藥。
可這種“監督”,又實在毫無意義。白照影想。
首先他看不見,根本不知蕭燼安喝進去了沒有。
其次,就算待在屋里,喝藥也還是蕭燼安自己喝,完全沒有把關的必要。
最后就是連續兩晚跟大魔王同宿,不覺得累,就是鼻子受刺激,他有點兒依賴上屋里這種雪松味。
所以即使蕭燼安白天上朝,他暫時沒出去,還把自己一小部分東西搬到南屋,像那些賬本啊,錦緞樣品之類的,都在蕭燼安書桌桌面堆著。
身陷協議婚姻,他也許還得再陪幾天床……
也不知蕭燼安這陣瘋病何時過去?
曾經不是當晚就過去了嗎?
白照影腦海浮現疑團。
坐在書桌后面的交椅,白照影根本不清楚,他的那些碎布樣品、零食碟子,徹底擠壓了錦衣衛公文的空間,還有他帶進來的鳥。
小鸚鵡們也有停在筆架叫喚的:“世子瘋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