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瑞深呼吸了幾口長氣,xiong口起伏:“長富,你再進城一趟,往王府芙蕖院遞個消息。”
長富抬頭問道:“二爺,說些什么?”
蕭寶瑞也拿不準該怎么應對,總歸娘會應對,讓娘知道就行:“說那瘋子八成還有后招,讓娘小心提防,不成先把隋王府財產全轉移出去,就算今后瘋子承襲爵位,讓他落個空殼。”
蕭寶瑞想,他也算是神機妙算,隨機應變了。
長富領命:“我這就去。”
長富拔腿剛走到籬笆門外,迎面對上頂青布小轎,轎夫是王府的家將,個頂個人高馬大,小翠拈著帕子小跑在前頭。
長富知曉來的是隋王側妃。
許氏關切兒子,常偷偷來看蕭寶瑞。只是這次陣仗不大,顯得行色匆匆。
蕭寶瑞老遠喊了聲娘。
小翠見到蕭寶瑞,方才連聲哭道:“二公子,不好了二公子!許娘娘福祿券買了十萬兩,本金拿不回來,許娘娘犯病了!”
蕭寶瑞哎呦一聲,瘸腿沒站起來,摔到地上。
許氏頭上綁著厚墩墩的護額。
若說蕭寶瑞裝病那會兒,
許氏顯得蒼老了十歲,這會兒許氏說顯年長二十多歲也不嫌多。
許氏氣若游絲地靠在轎子廂板,
眼睛半睜,未涂口脂的干枯嘴唇,不停地囁嚅幾個詞語。
蕭寶瑞拄著拐杖湊過去,方才聽見他娘說得是“福祿券”。
“福祿券……福祿……券,十萬兩……福祿券……”
“全賠了,錢莊都關門了,
福祿券……”
許氏已如染上心魔,她魔怔地念叨。
蕭寶瑞看見他娘這副模樣,趕緊讓侍女小廝們一并搭把手,把許氏抬進田莊里躺好。
許氏連灌了三碗參茶,
方才慢慢恢復神智,見到蕭寶瑞,眼睛里神采又煥亮幾分,哆哆嗦嗦地喚著“瑞兒”。
蕭寶瑞:“娘,什么福祿券?”
福祿券這種保本獲息的騙局,
因為蕭燼安已經警告過那個紈绔徐大痦子,
民間百姓有不慎中招的皆已退款,
騙術未曾波及旁人,
不怪乎蕭寶瑞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