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第一頁是一個老人的素描畫像,素描畫主次分明,質感分明,老人臉上每一條皺紋清晰可見,如果不是黑白色調,它就像是一張照片,逼真而有質感。
不難看出,畫出這張素描畫的人,在繪畫方面很有天賦。
翻開第二頁,紙面上只寫了三個大字“大shabi”,聶堯愣了一下,他認出這是于卿兒的筆記。
再往下翻,上面全是罵人的話,每一頁幾乎都是在罵人,沒指定罵了誰,但每一個字都清晰深刻,臟得仿佛污染了一整張紙面。
翻到最后一頁,又是一張素描畫。
看清素描畫像,聶堯愣住。
她畫了他。
是他校牌上的寸照,簡直惟妙惟肖,分毫不差,連他太陽穴淺淡的一顆痣,她都畫了上去。
人物素描畫像旁,她落下筆記——聶堯(愛心),20年10月21日
她有用心去畫,每一根線條都很認真,以致于他的五官輪廓如此顯明。
于卿兒捂著肚子走進房間,看到聶堯手里的筆記本,她先是一驚,情緒很快平靜如常。
“我畫得好嗎?”
她坐到床邊,身上已然換了一套衣服,是一套規規矩矩的長袖睡衣。
但她沒穿內衣,很明顯。
聶堯知道他不應該待在這,兩個人年齡相仿,很多方面都需要避嫌,他打算等她吃完藥再離開。
“很好?!甭檲虻?。
“我用了兩節課畫的,照你的照片畫。”于卿兒淡笑,說著她掀被子上床,用被子蓋住自己。
“先吃個藥?!彼f。
于卿兒詫異:“什么藥?”
“能緩解痛經的藥。”
“哦,在哪兒呢?”
聶堯拆開包裝,將兩顆藥片放在她手心,然后遞給她保溫杯。
于卿兒支起脖子吃了藥,喝了水,人又舒舒服服躺回床上。
她眼神柔軟地看著他,眼角彎彎:“我真喜歡你?!?/p>
她的聲音輕柔低淺,像是睡前對親近的人禮貌而充滿愛意的問候,卻叫聶堯沒辦法忽視心底悄悄掀起的海浪。
于卿兒或許真是妖精,越靠近她的人,越沒辦法逃離她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