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翻躺了一個小時,困意漸漸侵襲,于卿兒慢慢睡著。
當晚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于家別墅,她穿著裙子坐在樓梯上,一只男人的手觸摸她的大腿,像蛇一般,貼著她的皮膚一直纏繞著她。
男人呼吸很重,有煙味,有酒氣,他說話的聲音像含著砂礫,是極不尋常的煙熏桑,他戴著百達翡麗手表,拇指有一個祖母綠玉石扳指,那抹綠壓抑得讓人窒息。
畫面消失,一個年輕男生穿著校服站在不遠處,他背著書包,身影高帥,他沖她微笑,笑容清爽澄澈,如太陽一般耀眼。
——
第二天,上午大課間。
程雨石將試卷整理好放在一起,他抬眸看一眼身旁的聶堯,見他正擺弄一塊手表發呆,程雨石試探問:“阿堯,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聶堯抬眸,表情很淡。
程雨石溫吞道:“星期天,卿兒的班主任要去你家家訪,你能不能幫她一次,別讓你家人知道。”
“她讓你來當說客?”聶堯問。
程雨石愣了一下,沒有否認。
于卿兒要他做的,他會盡他所能,即便要他求著聶堯。
“是不是她說的每一句話你都會聽?”聶堯看他。
程雨石啞然,一時沒辦法回答。
他喜歡于卿兒,愿意把她的每一句話放在心上,這有什么錯?
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這樣?
“我……不應該對她好嗎?”
被聶堯質問,程雨石有些氣悶,他感覺聶堯在嘲諷他,嘲諷他對于卿兒言聽計從。
因為于卿兒,他們之間的友情好像變味了。
“你喜歡她,對她好沒錯。”聶堯移開視線,目光移至手表上,聲音平淡:“但別什么都順著她,你很有可能是助紂為虐。”
助紂為虐,幫壞人做壞事……
程雨石想象不出來,于卿兒變壞,她又能多壞?
“我自己有判斷,不需要你提醒。”程雨石生著悶氣,道:“家訪的事你能不能幫她?”
一向脾氣溫和的程雨石,居然也生了氣,還是沖著聶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