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現(xiàn)在下雪,路不好走,”清哥兒開口道,“等雪停吧,相公。”
“好,不急于一時,你先回去,外面冷,我來堆這個,這個小小人。”王連越說著說著,嘴角便壓抑不住笑了,“堆好了你來看。”
“笑什么,這么高興?”清哥兒嘴上也是掛著笑,“萬一不是真的呢。”
“那說明緣分沒到,沒到我也高興。”王連越手上沒停,拿手團(tuán)了兩個圓滾滾的小球,“哎,那你做夢,夢里那個娃娃,是個小漢子還是個小哥兒啊?”
哥兒生不出來姑娘,而且生育艱難,一生可能也只有一胎,清哥兒心里以為他還是想要個小漢子。
“我不知道,沒看清楚。”清哥兒有些悶悶不樂,語氣沒有剛才那么喜悅,王連越一聽便聽出來了。
“哥兒漢子都一樣啊,只要是你生的我都高興,”王連越解釋了一嘴,“我多嘴問,就是在想,這個小小人要不要眉心點紅豆。”
“喔,”清哥兒高興了,說道:“隨你吧,我回去躺著了。”
王連越將小小人堆好,它的身子是最圓的,五官也是最精致的,就坐落在兩個大雪人身邊,緊靠著眉心點紅豆的雪人腳下。
羊肉鍋子
天氣漸暖,
積了一冬日的雪漸漸消融,枯樹枝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汪起一片水洼。
后山坡上的雪也化了,雨水流進(jìn)門口的河里,
水面上漲,
凍了幾個月的冰松動了,
村里人也開始出門活動,
憋了一冬天的孩子們下水撈魚,
被大人看見,一個個撈出來打屁股。
這會才二月,
水還很冷,哪個孩子下了水凍出來好歹,家里都不好過,大人只是打一頓還算是輕的。
清哥兒出了門,在院里懶懶的伸了個懶腰,他肚子還很平坦,才三個月,
穿著棉衣看不出來,但是臉上掛了肉,怎么看怎么圓潤飽滿。
桂花樹下的雪人已經(jīng)化了,
只剩下兩個看不出原本是什么的雪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