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啊。”
“謝謝,謝謝。”
方文生去席間應酬起來,春蘭嬸子就退回后廚,跟清哥兒他們待在一起。
清哥兒他們這些后眷是不能同桌吃席的,等漢子們吃飯的時候,她們就縮在廚房里嘮嗑。
不知道怎么得就說到了王連越身上,清哥兒意動,雖然在旁邊默不作聲,耳朵可是聽的一字不落。
聽說他那腿確實是打仗折的,本來是要命的,戰友給他擋了一下,才只是折了腿,戰友卻犧牲了,戰場刀劍繚亂,清哥兒聽得直皺眉頭。
后來石叔嬤又說,按道理該是他大哥去當兵,他娘偏心,讓不滿十六的王連越替他大哥去的。
清哥兒聽著又有些心疼,怎么親娘能對自己的親兒子這樣心狠。
“嬸子們聊啥呢?怎么看到我就不說了?”王連越吃過飯,特意繞了圈廚房,看了眼心念念的人,心滿意足了。
“沒說啥,就些個女人、夫郎家的私房話,哪能說給你聽!”石叔嬤眼睛尖,目光直直的鎖定王連越腰間,“哎呦呦,這荷包是哪個哥兒姐兒送的?”
“嘖,我看著這針腳眼熟的很啊,莫不是咱們村的誰?”
慧娟嬸子走了過來,仔細打量著這枚荷包,清哥兒站在后面,攥著帕子,緊張地咬著嘴唇。
“我買的不成?”王連越將荷包收進袖口,笑著說道:“嬸子們別擠兌我了,哪有人看得上我啊,先走了,省的又有哪家哥兒姐兒的,被你們說壞了名聲!”
心照不宣
方文生新娶的媳婦芳姐兒是杏花村的人,不知道怎么得,就喜歡往清哥兒家跑,嘴里總念叨著她跟清哥兒都是杏花村的人,讓她覺得親近。
“親近,親近,說的好像春蘭嬸子對她不好一樣!”蘭玲姐從屋里拿了點紅糖,給清哥兒沖了碗紅糖水,然后坐在爐子邊,看著清哥兒在那繡帕子。
“你這雙手真厲害,我看著這花在眼前,就好像就聞得到香味一樣。”蘭玲姐臉上杵著一只手,感嘆道,“我怎么就學不會呢。”
“哪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清哥兒眉眼彎彎,手里的動作不停,也不知道清哥兒的手怎么長得那么巧,三兩下的,帕子上的蘭花繡的栩栩如生。
“從小繡的多了,自然也就能熟練了,”清哥兒為了躲著芳姐兒,經常來蘭玲姐家歇歇,正好蘭玲姐想著學學繡花,他就拿著帕子來繡,“蘭玲姐,你來試試?”
“我試試?”蘭玲姐接過來帕子跟針線,在清哥兒鼓勵的目光下,戳了一針,直接扎到了食指指頭尖,她將東西扔回去,“嘶,快還你吧,一會給我手指頭扎漏了。”
清哥兒拿著帕子給蘭玲姐擦了擦血,還好,針細,就扎破了一點,血擦去就看不見傷口,兩個人正聊著,門突然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