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上船,大人們站著聊天,秋生跟晴哥兒蹲在甲板上,也偷偷聊天。
“是回家嗎?”秋生問。
“是回家呢。”晴哥兒回。
晴哥兒頭上簪了兩朵淡藍色的風鈴花,身上也穿了件藍色的輕紗薄衫,秋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清哥兒注意到了,連忙拉著他的手,怕他又要伸手扯。
“我不打哥哥,不扯花。”
秋生掙扎出來,雙手叉腰跟他小爹保證。
清哥兒半信半疑的松開手,只見他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刷了藍漆的木雕蝴蝶來,這是陳雪家的大兒子送給他的離別禮物,他寶貝的緊,連清哥兒也沒多摸過。
“給哥哥。”秋生伸出手,將木雕遞給晴哥兒。
“這么貴重,我不能要。”晴哥兒擺手,他看得出那蝴蝶做工很精致,不肯要。
“不重,好看。”秋生聽不懂,只是舉著硬要塞給他。
“那,我……”晴哥兒摸著身上,沒有什么能送出手的東西,有點急了。
“花花好看!”秋生視線一直停在他頭上。
晴哥兒攥著蝴蝶木雕,猶豫了一下,將頭上的風鈴花摘了給他,這花是小爹隨手給他插的,應該不重要吧,他可以決定送人吧……
“姜歲呢?”
清哥兒環顧了一圈,船快開了,他都沒看見姜歲上船,梁山倒是上來了,只是自顧自的靠在一旁發呆。
“是啊,他人呢,船要開了呀。”聽清哥兒這么一問,漁哥兒也說道。
平時姜歲都同梁山黏在一起,他們自然而然的以為,人跟著梁山上船了。
“不用找了,他不跟著走。”梁山聲音沉悶,仔細看臉,也是一臉疲倦,不知道有幾日沒有休息好了。
“什么意思?他去哪?”清哥兒有些急了,姜歲一個哥兒能跑到哪里去,他在江門又無親人,怎么敢一個人待著,“一個哥兒舉目無親,遇到壞人怎么辦?”
梁山顫抖著嘴角,半天說不出話。
“還有一刻鐘船就要開了!沒上船的抓緊時間!”
船頭上的船工已經開始喊了,他們一群人圍著梁山干著急,清哥兒見梁山悶葫蘆一個,實在是急了,想著下船去找人,王連越見狀,揍了梁山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