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歡而散。
時間飛快,正月十五這天,清哥兒拉著蘭玲姐還有漁哥兒,一起去縣里擺攤賣東西。
正月十五的晚上是有燈會的,花燈如海,流光溢彩,彩色的燈下是一個個攤子,攤位錯落有致,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清哥兒他們也選中了一個攤位,還沒等他們擺好東西,兩個漢子就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這地方是我們早就看好的,你們滾遠點。”
兩個人兇神惡煞的,漁哥兒早就嚇得臉色蒼白不敢抬頭,清哥兒扶著他的胳膊,攔著怒氣沖沖的蘭玲姐,果斷拿著東西換了個地方。
打不過還跑不過嗎,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最后選了個人比較少的偏僻角落,清哥兒將攤位擺好,他繡了一個正月的繡品,就等著今天賣呢!
漁哥兒也帶了一些手工小玩意來,他臉上養(yǎng)的有了點肉,臉上笑容也多了些,整個人看起來不再那么單薄蒼白,總算是有了生氣。
這些日子他也好過了一些,王麻子打不過他弟弟王子堯,他挨打的時候總是往王子堯屋里躲,王子堯也愿意護著他,漸漸的,王麻子也不愿意回家了,家里安生了許多。
蘭玲姐沒什么手藝,她純粹是陪同,看著街上耍雜耍的早就眼饞的不行,見他們安置好了,迫不及待的去湊熱鬧去了。
“你這帕子繡的是什么花?我怎么沒見過。”
“這是牽牛花,”見客人來了,清哥兒提起十分的熱情解釋,“是代表牛郎織女愛情的象征花,寓意好,顏色也淡雅清新,小姐買一張吧。”
有了
冬去秋來
人走后,王連越也不說話,默默地將自己擺放獵物的攤子挪過來,跟他們的擺在一起。
清哥兒時不時的看他幾眼,可他卻一眼也不回頭,只跟旁邊賣干菜的嬸子說話。
那嬸子還有一個跟著的閨女,看起來有十五六歲,正是愛美的年紀,頭上戴了朵大紅色的絹花,不知道王連越說了什么,惹的她頻頻展露笑顏。
清哥兒摸著自己頭上黯淡了顏色的發(fā)帶,沉默無言,在他看來,那兩個人配極了。
清哥兒心里反酸,客人來了也不想理,漁哥兒看的著急,扯著他的袖子跟他換了個地方坐。
“你別陷的太深,男人都一個樣,最后苦的是你自己。”
漁哥兒說話時像一個過來人的口吻,清哥兒被他逗笑了,伸出手捏了捏他長了點肉的臉。
“笑什么!我,我這是為了你好。”漁哥兒捂著臉瞪他。
清哥兒垂著頭,輕聲“嗯”了一聲,無所謂他喜歡誰,自己本來就是配不上他的,前一段時間的相處就跟他偷來的一樣,短暫的假象。
沒等到徹底散場,清哥兒他們就收拾東西準備走了,旁邊的王連越也動身,下的收拾完,追了上來。
回去路上,還遇到了跟秋霞嬸子他們一起的蘭玲姐,同是一個村的,一群人自然是要結伴回去的。
清哥兒和漁哥兒貼著走,頭卻忍不住的一直回頭看,王連越一個漢子不好跟婦道人家走太近,就背著背簍走在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