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清哥兒放他下來,拿了糕點給秋生,示意他去給晴哥兒。
“哥哥,吃。”
晴哥兒接過來糕點,將酥軟的豌豆黃掰成兩塊,遞了一半給秋生。
“弟弟也吃。”
兩個孩子和好如初,秋生老實了不少,也不揪花花的毛了,拿著清哥兒給他縫的布老虎,分享給晴哥兒玩,晴哥兒沒見過,新奇的很。
日頭西斜,兩個哥兒坐在桂花樹下,給家里的漢子縫補著衣服,直到王子堯來喊人,漁哥兒才拉著晴哥兒回家去。
“咱們家也吃飯了!”
王連越從灶房出來,喊院子里的一大一小吃飯,自從秋生出生,灶房的活大部分都被王連越承包了,除去過年過節的大菜,日常菜他已經得心應手。
下江門那天,天還未亮,兩家人便大包小包的趕著牛車去碼頭,這會是四月末,途中樹枝上還泛著露水,清哥兒懷里的秋生,被抱著嚴實,打著哈欠睜不開眼。
另一邊漁哥兒懷里的晴哥兒就還好,他從出生就沒出過遠門,去的最遠的地方,是城里爹爹們賣東西的街道,所以對這趟出門,心里好奇的很。
“快睡會吧,等會上了船,人那么多,吵的睡不著難受。”漁哥兒輕聲哄人,晴哥兒乖乖的點頭,縮進毯子里閉上眼。
因為車上有孩子,王連越牛車趕的慢,到了碼頭天已經大明,水的那頭泛著紅光,水面一片波光粼粼,梁山從船上跑來,幫著他們提東西。
這兩年梁山除了在城里幫工,便是跟著王連越跑江門,手里也攢了不少錢,他人生的高大,五官周正,不少人都打聽著說親。
蔡大媽也急,一心想給他說個好親事,來來回回相了四五個,但是一直沒成,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看著他們一個個家庭美滿,梁山心里說不心酸是假的,他也想有個家,但是每次相看人家,他心里總是想著樓里的那個人,每次都沒成功。
蔡大媽問他是不是心里有人,他總是搖搖頭,心里有又能怎么辦,只能是心里想想,嘴上犯苦。
東西都搬到甲板上,船上的人幫他們把貨收起,他們給了錢的,貨自然是要存放好,不能沾了水,反了潮。
梁山領著他們進了船艙,這艘船是能容納百人的大船,船艙里有一個個隔間,晚上可以睡人,白天可以歇息,船艙里這會已經歇了不少人,王連越看見跑商的那伙人,留下來嘮了會嗑,拿了些家里的腌菜和熏肉給人。
清哥兒抱著秋生尋了個干凈地坐下,整理著東西,漁哥兒也在他們旁邊隔間,將睡著的晴哥兒放好,也收拾起東西起來。
船艙里不少漢子,都是經常跑商的貨人,哪里見過這么嫩的哥兒,都眼睛泛著光的盯著,尤其是清哥兒,生的惹人注意,雙眼微挑,天生的勾人。
“看什么看,再看將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王連越跟跑商的大哥說完了話,回來立馬擋住清哥兒,惡狠狠的瞪著對面看的最兇的漢子,那漢子見哥兒相公塊頭這么大,也不干造次,笑了兩下出去躲著了。
“好了,出去透透氣,等船開起來再出去看景,怕是要暈船呢。”清哥兒扯著王連越袖子說道。
秋生已經醒了,鬧著要出去看大船大河,王連越抱起他,拉著清哥兒的手出了船艙。
見此,王子堯也拉著孩子夫郎出去了,梁山孤家寡人一個,在船艙里待著也是無趣,只好跟著一起出去。
“快點上來!巳時一刻開船可耽誤不得!”
下面甲板處,船上的水手不知道在喊誰,梁山看膩了水,聽見動靜便扭頭去看,看見那身著單薄白衣的人,頓時愣住。
那人是秋穗。
“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