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進(jìn)去了吧?”王連越早就等不及,迫切的詢問,“別誤了時辰。”
此刻已是下午申時,如今拜堂都是在傍晚。
“最后一題,”蘭玲搖搖頭,“清哥兒生辰幾時?身高幾何?身重多少?每次能吃幾兩飯?愛吃什么口味的菜?”
“生辰九月初九,桂花開的時候,身高五尺半,比我矮半個頭,重的話我不知道,瘦的很,我估摸一只手可以拎起來,他不愛吃米飯,每次只吃拳頭大小,愛吃面食,口味比較清淡!”
王連越?jīng)]思考幾下便說出了答案,其實答案蘭玲也不知道,只是為了考驗他的態(tài)度。
答了這么一會題,吉時也快到了,蘭玲讓開位置,王連越側(cè)身而過。
“行了進(jìn)去吧。”
花嬸子趁機撒了一地銅板,這是習(xí)俗,不多,但是夠村里孩子們樂呵好久,人們歡呼聲中,王連越就這么著背著清哥兒出了門。
“你摟緊我,咱們要繞著村子走一整圈呢。”王連越輕微側(cè)頭,小聲說道。
人聲鼎沸,鞭炮齊鳴,清哥兒只聽見了他這句話,只看見了他紅著的耳廓。
清哥兒摟緊了他的脖子,點了點頭,頭發(fā)蹭著王連越的臉頰,癢癢的,心也跟著癢。
“夫郎順從,夫夫久長,恭喜行慶,麟趾呈祥!接親出門嘞!”
寬厚溫暖的脊背上,清哥兒忍不住掉了眼淚,生了十八年,除了爹爹,唯一肯施舍溫暖給他的人,就在他的身下,瘸腿走路其實并不穩(wěn)當(dāng),到清哥兒絲毫沒有感覺到晃蕩,王連越抱的很近,仿佛要把他揉碎了,塞進(jìn)身體里融為一體。
繞了一圈回來正好吉時,兩人拜堂。
兩個人都沒雙親在場,王連越雖是王家人,但是族里也沒有旁系的長輩,便只在高堂上方擺了清哥兒爹爹和王連越父母的牌位。
拜了堂便開席,王連越也沒有裝大戶請大廚,只是請了幾位村子里的嬸子們做了幾道好菜,再額外加了幾份野味罷了。
吃席的時候,新夫郎是不可以在外面的,蘭玲拉著清哥兒進(jìn)了屋子,囑托他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屋子是王連越才找人翻修過的,多添了幾件家具,比他之前夜里看,更大更溫馨了些,床上擺了些果干,帷幔也換成了大紅色,桌子上的龍鳳雙燭正在燃燒,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門響了,清哥兒抬頭去瞧,正是他的新相公王連越。
“給你端了碗雞湯面,讓慧娟嬸子特意做的,你趁熱吃。”王連越看了他一眼,匆忙收回視線,“我得趕緊出去了,大家伙還等著呢。”
“謝謝相公,”清哥兒扯住他的袖口不讓他走,“你莫要貪杯,喝多了酒可不給你上床!”
王連越咧著嘴樂道:“遵命,夫郎大人!”
他走后屋里又靜悄悄起來,吃了面,清哥兒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從枕頭底下掏了本話本出來,這是蘭玲特意跟他說的,讓他趁機多學(xué)習(xí)。
清哥兒看著看著便入了迷,小臉通紅的看了一頁又一頁。
屋子外可沒這么安逸,誰也沒想到,杏花村的徐家倆夫妻竟然來了。
徐大貴和趙玲上來就跟王連越攀親,腿也直直的往主桌前走,在座的的沿河村人都放下筷子,準(zhǔn)備看熱鬧了,尤其是村長家的倆妯娌,早就看清哥兒不順眼了,這會都等著看清哥兒出丑呢。
“越小子是吧,我是清哥兒的娘親啊,這個,這是清哥兒的親爹啊,這孩子不孝,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人說,讓人看笑話嗎這不是!”
趙玲扯著徐大貴往座上坐,自己也毫不客氣的拿了雙筷子,她可是盯著那塊肥膩膩的肘子好久了。
早就聽說了清哥兒后嫁的這個漢子是個有本事的,那嫁過來的芳姐兒可沒少說清哥兒過的好日子,一直不信,這下親眼見到了可算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