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因?yàn)檫@個(gè),我……”清哥兒說不清,也不打算說明白,只是說道:“這么貴的料子,怎么舍得送我?”
心情郁悶了好幾天的清哥兒,忽然高興起來,語(yǔ)氣也上揚(yáng)了幾分,原來王連越?jīng)]喜歡的哥兒要送,這布料是送給他的。
“本來就是買了送你的,怎么能說貴與不貴呢!”
王連越見清哥兒不收,又往他那邊用力一推,人也離開了墻頭,走回院子中間。
“你不拿著,這錢才是浪費(fèi),我又不會(huì)繡花,再好的料子在我這也只是塊抹布,東西就要送給用得到的人!”
說完后,王連越又撓著頭,看了眼清哥兒小聲說了一句,然后不好意思的回屋了。
他說:“而且我覺得,你穿這個(gè)顏色的衣服肯定好看。”
清哥兒抱著布料,透過昏暗的光,一直盯著王連越,許久才低下頭,他說不出心里什么滋味,這種感覺好像從小爹爹死后,再也沒有體會(huì)到過了。
他想把握住這種感覺,無論別人如何去說,他都無所謂,只要王連越愿意。
想通了這件事情后,清哥兒感覺空氣都是舒暢的。
他花了一天的功夫,用王連越買的散花錦做了件新冬衣,天藍(lán)的顏色,穿在人身上很顯溫柔白凈,白天里清哥兒試了試,透過水面打量了幾番。
“好像,也沒那么丑吧?”清哥兒捏了捏自己清瘦的臉,忽而嘆了口氣,“丑就丑吧,他若是膚淺的人,我就不喜歡他了。”
冬日里沒什么事,村里的嬸子夫郎們,除了吃飯就是找人說說閑話,清哥兒又不愿意跟她們多交流,就悶在屋里繡東西。
這不,他裁了一塊自己買的杏黃色布料,趕制了一個(gè)荷包出來,荷包上還繡了祥云的樣式。
那日在縣城賣東西,他見王連越收錢都直接拿在手里,所以才想到做個(gè)荷包贈(zèng)與他,又做了幾件里衣,清哥兒這才收手。
衣服做好了,要拿去洗洗,今天天氣好,清哥兒便想著去河邊洗衣服,到了河邊才發(fā)現(xiàn),村里的嬸子都在,原是因?yàn)橐R近年關(guān),家里的東西都得洗洗涮涮的。
花嬸子見他過來,給他騰了個(gè)地方。
“新做的衣裳啊?哎呦,這料子真軟真漂亮,你們年輕,就該穿得亮一點(diǎn)!別整日里穿得灰突突的,襯的人都顯老。”
花嬸子看著清哥兒的臉,之前沒仔細(xì)瞧過這個(gè)寡哥兒,那日在蘭玲姐家,才發(fā)覺這哥兒竟然生的這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看上兩眼,就勾的人心癢癢。
“嗯,快過年了就做了件新襖子,花嬸子您生的好看,衣服穿鮮亮些也好看。”
清哥兒嘴笨,平時(shí)跟人說話也少,回應(yīng)了幾句,便低著頭洗衣服。
花嬸子看他低下頭,崩起的脊椎骨,心疼了一瞬,想著他一個(gè)哥兒過日子,肯定苦,便問了問清哥兒,想不想再嫁一個(gè)。
原本有人問清哥兒這件事,他心里第一個(gè)想法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這次卻不知怎么的,眼前竟然閃過了王連越的臉。
“怎么,有想法了?”花嬸子見他沒反駁,連忙追問了幾句,“那嬸子給你找找人,你放心,嬸子看人眼光準(zhǔn),肯定不會(huì)將你往火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