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子流血了,我就將不用的就帕子借他使使。”
“咋流血了?不嚴重吧,要不要請谷大爺來看看?”
蘭玲姐看那帕子上不老少的血,皺起眉頭有些擔心,跟著在她身后出來的石叔嬤倒是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看怕不是憋的吧,血氣方剛的小伙子,是該找個媳婦治一治了!”
“哎呦,還給這小子說害臊了哈哈哈……”
王連越的臉越來越紅,在眾嬸子叔嬤的笑聲中,他摸著頭,扯了個謊趕緊躲遠了。
離開前看了眼清哥兒,發現他也正偷偷笑呢,王連越的臉上,也跟著掛起來笑意。
石叔嬤的眼睛在兩人之間滴溜溜的轉悠,見王連越笑著走開后,專門上去握住清哥兒的手,兩人貼的很近,仿佛是長輩跟晚輩說些體己話。
“清哥兒,這王老大也去了,你要是想再嫁也成的,”石叔嬤的話,好像意有所指,身后的幾個嬸子臉色都變了,他繼續說道:“越小子看起來是個值得托付的,只是兩人接觸,得有個媒所之言在前。”
清哥兒的睫毛顫動,他側過頭將手掙脫出來,悶聲說道:“嬸子說笑了,我沒有想再嫁的意思。”
說罷,也走開了。
跟蹤?
蘭爹下葬后,蘭玲姐好幾日都沒在白天出來過,每當夜里,清哥兒總能看到她出門,睡前才見她回來。
清哥兒知道,她是去蘭爹墳前了,雖然蘭爹過世后,她表面上好像很開心,其實心里還是很痛苦的。
有天大晴,清哥兒看她終于出了門,將屋里的被褥,衣服,都拿出來曬了曬,看到清哥兒還跟他笑了笑。
“你不會打算背著這一筐筍子走去縣城吧?”蘭玲姐看著他那一大筐,“腿都給你走折!”
“而且等你走去,人家早就買了其他人的筍子回家了,哪里還輪得到你。”
“知道了,蘭玲姐,我去村頭坐牛車去,”被損的清哥兒倒是挺高興,將背簍背在身上出了門,“我先走了。”
沿河村只有早上一趟牛車,是村里馬大膽家的,他家里還賣牛奶,方圓村里有哪家哥兒生了娃娃,就來他家買奶喝,出了名的。
清哥兒出門,還碰到了隔壁王連越,想到那日石叔嬤的話來,清哥兒故意走快,落得他幾米遠,兩個人就這么一前一后的走著。
王連越這幾日總是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干什么去,還是后來他去河邊洗衣服,聽慧娟嬸子她們說的,王連越是去山上打獵去了。
“你準備走著去縣城嗎?”
王連越坡著腳跟在清哥兒身后,手里提著兩只羽毛艷麗的野雞,身后的背簍也放著兔子,看來他的收獲還不小。
“你說他一個瘸子,還學人家打獵去,想發財想瘋了吧,當兵的回來還這么窮啊……”
清哥兒腦海中浮現當時石叔嬤的話來,他低著頭看了看王連越明顯不對勁的腿來,原來他是走路有點問題,倒不至于這么坡,一定是上山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