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咬了人,吃了肉,王連越餓了它們兩天,讓它們長了記性。
前幾天的時候,有人打起兩只狗的主意,想來偷狗,花花的腿都被扯掉皮了,也只是叫喚,忍著沒有咬人,給清哥兒心疼壞了,連夜殺了一只兔子給它們吃。
“呸,人都要餓死了,還要養(yǎng)狗,就你們心善!怎么不知道救救我們?”
那偷狗的漢子清哥兒不認識,聽說是村里誰家的遠親,來串門被困在這的,人長得很壯,身形跟王連越差不多,看見他,清哥兒心里發(fā)怵。
“用得到你管,”清哥兒捂著花花的耳朵,對著他說,“這是我家的狗,就算吃也是我們吃,輪的到你們呢。”
“呸,我看遲早得吃了,餓得狠了連人能都吃!”那人的視線在狗身上轉(zhuǎn)了兩圈,“趕緊吃了吧,餓的都沒肉了。”
那人走后,清哥兒抱著花花的頭,眼淚滴答滴答的流,花花不懂,還伸著舌頭舔清哥兒臉上的眼淚。
“對不起花花,我不會吃你的,等我們活不下去了,你跟大黑要快點跑,別被抓走了,我的好花花啊。”
晌午的時候雨停了一會,清哥兒趕緊把被子和衣服撤出來曬了曬,被子在洞里陰著,都已經(jīng)生了霉菌,放在當時清哥兒已經(jīng)要將它扔了,現(xiàn)在只能將就。
漁哥兒身子重,王子堯給他搬了石塊,讓他坐著洗采回來的野菜,王連越則在做架子,撿回來的樹枝太shi了,根本點不著火,得把它們隔離地面放置才干得快。
“爹,小爹,我不要走,我要回家,小爹,不要走!”
賣豆腐家的漢子王沖,抱著哭著喊著的苗苗走了過來,清哥兒他們四人都放下手里的活,向他們看去。
“養(yǎng)不活了,既然你們救了他,就給他口飯吃,孩子我們不要了。”
王沖冷著一張臉,說話時面部緊繃顫抖,他將苗苗放下來,將人往清哥兒他們這邊推,苗苗抓著他的腿不放,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我們……”
清哥兒看他哭得可憐,忍不住蹲下來想哄哄他,卻被苗苗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們也養(yǎng)不活,”王連越將清哥兒拉回來,語氣生硬,“給了我們,是死是活你們都管不著了,那就給我簽賣身契,要是僥幸活了,以后就送到煙花巷子里給我賺錢。”
清哥兒吃驚的看向王連越。
“連越,你說什么呢!”
跟在身后追來的林哥兒想抱起苗苗,被王沖攔下來了,他咬牙將苗苗往王連越腳邊推,苗苗尖叫著,把巖洞里的人都喊來了,清哥兒聽著揪心死了。
“子堯,扶我回去吧。”漁哥兒更是聽不得,他攥著王子堯的衣服,跟他說,他們做不了主,也沒有辦法。
“你們是好人,不會的。”王沖啞著嗓子,艱難的說著,他身后的林哥兒早就跟苗苗一樣淚流滿面了。
“哎,可憐的娃娃啊。”秋霞嬸子牽著丫丫,出來看了一眼就趕緊要回去了。
“這才只是送人,再這樣下去,都要……算了,管不著,也管不了啊。”
其他人也只是紛紛搖頭,看了幾眼就回了。
“夫郎,回去拿紙筆來,”王連越說,“我們現(xiàn)在就簽賣身契,省得水退了他們反悔。”
清哥兒心中納悶,他們怎么會有這東西,對上王連越的眼神,他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轉(zhuǎn)身就要往里面走。
“不簽,我們不簽!苗苗來,跟小爹回家。”
本來王沖跟他商量好了,把苗苗送到王連越他們這來,還有一條生路,王連越他們心善,肯定不會餓死孩子,可眼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