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席,蘭玲姐夫婦跟漁哥兒夫夫,自然是留下來幫忙收拾的,王連越跟楊改去把借來的桌椅還了,王子堯留下來燒熱水,給他們夫郎媳婦洗碗用。
至于為啥這活留給了王子堯,還不是剛才仨漢子喝酒劃拳,他輸了,大夏天的,燒火可真不是好差事,又熱又悶,好在有漁哥兒凈了手給他擦汗。
忙活了一天,日頭快落山了,晌午吃的多,現(xiàn)在還不咋餓,清哥兒就搬了凳子坐在連廊上裁鞋面,他家漢子斷不了上山,鞋底磨的快,鞋得多做幾雙備著。
王連越也沒閑著,溜了狗回來,還要喂雞喂鴨,鏟屎堆糞,忙完了這些,還要劈柴備著,今天開個席,把他半個月的柴火量都用完了。
“叩叩叩”,剛關(guān)上沒多久的大門又被敲響,王連越起身放下斧頭,順手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這動作惹的清哥兒“嘖嘖”兩聲。
“衣服我洗,一會就洗。”王連越訕笑一聲,跑去開門。
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正是梁山,左手手里提著兩只老母雞,右手拎著兩壺酒,左半邊臉還肉眼可見的紅腫著,見到王連越想笑笑,疼的他齜牙咧嘴。
“蔡大媽抽你了?你干嘛惹她生氣了?!蓖踹B越一瞧,樂了,之前方元沒少說他娘暴躁,揍他的事,本來是不信這話的,現(xiàn)在他信了。
“她不樂意我去找秋穗,我不愿意,就跟她吵了幾句,心煩著呢,你別笑了?!绷荷揭荒槻荒蜔?,“還讓不讓人進去了,來找你喝酒來了?!?/p>
“進進進。”
王連越收斂了笑意,引著人進了門,清哥兒從連廊里出來,看著人的臉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只好一會悄悄拉了王連越出來問。
“梁山哥你先坐,我去灶房弄點飯。”清哥兒連忙招待人坐著,又遣了王連越去倒水。
“熱點中午的剩飯就行,不用太忙活?!绷荷阶拢瑢⒕颇蒙献?,突然問道:“能讓你家漢子陪我喝點酒不?”
“喝,在家呢,喝醉了也沒事,家里有屋,你在這睡也成?!鼻甯鐑阂汇叮B忙擺手,他平時也沒管過王連越喝酒啊,怎么還要專門問他一句。
清哥兒去了灶房,來不及準備什么大菜,就把晌午剩下的,沒人動過的肘子上鍋熱了熱,另一個鍋開火,炒了兩個熗鍋菜,又摘了黃瓜切了點豆腐,拌了個下酒菜。
他們倆估摸著今晚吃不了多少,全喝酒去了,日頭徹底落了山,借著月光,兩人還在院子里喝呢,主要是梁山喝,王連越陪同著小酌。
清哥兒將偏房布置妥帖,便早早清洗完,進了窩,但是王連越不在,他也睡不著,就點了油燈,看話本子。
這話本子是王連越給他買回來的,他開始不認字,就讓王連越給他讀,可是王連越總是讀的不正經(jīng),好好的對話讓他念的跟不入流的葷話似的,清哥兒就讓他教他認字。
學(xué)了半年了,才勉強看懂一些,結(jié)合著圖能讀個大概,清哥兒半猜半看的,看個熱鬧。
王連越將喝醉了的梁山安置到偏房,出了門,聞了聞身上的酒味,嫌棄的皺起了眉頭,他打了水清洗干凈,確認自己身上味道不重才進了屋。
屋里還亮著油燈,清哥兒早就趴在床上睡熟了,手里還拿著前兩天給他讀的話本子。
王連越輕手輕腳的打開衣柜,換了身貼身里衣,衣柜里的衣裳都沾著清哥兒花脂的香味,今天是他最喜歡的桂花香。
“回來了,喝醉了沒?”清哥兒醒了,他揉著眼,還沒清醒,柔聲柔氣的說話,“我去煮碗醒酒湯給你吧?!?/p>
“吵醒你了?”王連越大步走來,上床摟著他躺回去,“我喝的不多,不難受,接著睡吧?!?/p>
“沒吵醒,沒睡熟,”清哥兒輕輕地打了個哈欠,順勢窩進王連越懷里,“心里想事呢?!?/p>
“為白天的事?”王連越拍著他的后背,哄他睡覺,“不值得煩心,他們倆又掀不起風浪,就是煩人,打幾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