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兒和漁哥兒貼著走,頭卻忍不住的一直回頭看,王連越一個漢子不好跟婦道人家走太近,就背著背簍走在最后面。
清哥兒抿著唇,內心糾結著,漁哥兒見此嘆了口氣,輕輕地推了一下他,說道:“去吧,問問清楚。”
他悄悄走近王連越身邊,王連越見他過來,輕微側頭看了下人群,然后小聲問他怎么過來了。
清哥兒被他一問,眼淚止不住的打轉。他問道:“你為什么不理我了。”
語氣那叫個委屈巴巴,給王連越聽的心都酥了,他解釋道:“沒不理你,我們要避嫌。”
又是這句話。
清哥兒不懂,他一個哥兒都不怕毀了清白,眼巴巴的瞅著,跟著,他一個漢子倒是注意起避嫌來了。
不過是拿避嫌做借口,怕跟我一起待著,敗壞了聲譽,找不到好親事罷了。
清哥兒是個明白人,想清楚后,再也沒有去纏著不放,他只當王連越是救命恩人,不再做其他非分之想。
時光匆匆,冬去春來。
開春,蘭玲姐跟楊改終于訂下了婚事。
成婚那天,柳二郎還來鬧事呢,楊改竟然一反常態,跟柳二郎打了一架,蘭玲姐當場就哭了,說非楊改不嫁,那柳二郎才瘸著腿走了呢。
開春了事多得很,清哥兒忙著割草,喂兔子,這兔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個冬天竟然下了一窩崽出來,收拾屋子的清哥兒嚇了一跳。
半個月過去,兔崽子已經活蹦亂跳,仔細數數有六個崽子,清哥兒每天都去山上,割最嫩最新鮮的草來喂它們。
也碰見過隔壁的王連越好幾次,清哥兒都強忍著,冷臉不理人。
沿河村地處西南,春天的主要作物種的是水稻,清晨吃過了早飯,清哥兒跟蘭玲姐約好,扛著鋤頭去了地里。
前幾日剛下了雨,空氣中都是泥土shi潤的氣息,地里有些積水,需要挖溝排水,做好準備工作后,摸著腰插秧才是力氣活。
水田基本上都是片成片的,家家戶戶連在一起,清哥兒的一畝地夠他累三四天的,其他家里老老小小均出動,多了十幾畝的地,忙活一個月,春耕才算完。
清哥兒大早起就看到王連越背著滿滿的簍子出門去了,但是他人并沒有在地里,估摸著是去了縣城賣東西去了。
王連越確實是去賣東西了。
已經有一個月了,他接連上山了好幾躺,終于逮了兩只墨狐,扒了皮賣了些錢,還差些彩禮錢,馬上就可以娶清哥兒進門了。
但是娶親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今日天氣不錯,王二不知剛從哪個煙花巷子里出來,一身過了夜酸澀酒氣味,聞著讓人反胃。
王二搖搖晃晃的往家里走去,突然眼前擋著一個人高馬大的身影,定眼一瞧,他的頭就要痛。
“賣身契不是給你了嗎!還找你爺爺干什么!”
王二早就忘了上次王連越拿著銀子,跟他換賣身契時挨打的恐懼,他此時宿醉,頭腦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