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兒拿著帕子給蘭玲姐擦了擦血,還好,針細,就扎破了一點,血擦去就看不見傷口,兩個人正聊著,門突然被敲響了。
“有人在家嗎?”
門口響起一聲嬌嫩細軟的聲音,蘭玲姐還沒去開門,門外的人就自顧自的打開門,走了進來。
“我就知道都在家呢,我這不請自來,蘭玲姐不會嫌我煩吧?”
來者正是那芳姐兒,大名叫個徐翠芳,皮膚黑黝黝的,生的圓頭圓腦的,長得模樣倒是像個老實人,到實際上性子卻一點也不憨厚。
“可憐我在這村里沒個熟悉的人,我想著就過來坐坐,這不,還專門帶了東西來呢。”
芳姐兒走了進來,手腕處垮了個籃子,走到蘭玲姐跟前,從籃子里拿出來一把糖果子,遞給蘭玲姐,蘭玲姐一瞧,這不是她成婚那天的東西嗎,有什么可稀罕的。
“本來我是去的清哥兒家,誰成想人沒在,我估摸著就在你家呢,你們倆鄰居嘛,總是要好些,不然我還以為清哥兒是為了躲我呢。”
“你倒是自來熟的很,坐吧,我給你倒點水。”都到這一步了,蘭玲姐總不能趕她出去,給她搬了個凳子,便去屋里找碗去了。
“清哥兒你繡的真好看,”芳姐兒將凳子往清哥兒旁邊挪了挪,隨后坐下,“這帕子繡好了給我吧?我可以拿東西跟你換。”
“啊,這不太好吧,”清哥兒驚得看了她半響,回過神來小聲說:“這是給蘭玲姐繡的,實在不方便給你。”
“沒事沒事,我就是隨口問問,”芳姐兒倒是不覺得被拒絕尷尬,她將籃子放在腳邊,舉著手在爐子旁烤火,“哎?你嫁過來后回沒回去過杏花村?”
清哥兒沒抬頭,只是搖頭,他不太想聽到杏花村的消息,所以打心底很煩芳姐兒來找他說這些事。
“那你嫁過來回門也沒回?”芳姐兒適當?shù)谋憩F(xiàn)出驚訝的表情,然后又自言自語道:“也是呢,攤上那么個后娘,能不回就不回吧,你那個后娘啊,真是兇婆娘。”
芳姐兒看著清哥兒一直搖頭,嘴角帶著的笑就沒落下來過,她看似隨意的說道。
“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大哥不是娶了個媳婦回家嗎!你猜怎么著?那新媳婦嫁進門沒幾天就被打的受不住,跟那跑貨的小販跑了!哎呦呦,這下好了,杏花村都把她家當樂子看!”
清哥兒的狐貍眼微微瞪大,他確實不知道這些個事,想到他大哥那日來找他的情景,心里還是有幾分難受,其實他大哥也跟他一樣,在那個家也是個可憐人。
“喝點水吧,走一路過來也不覺得口渴,嘴還叭叭的說,”蘭玲姐走過來,將碗用力放在爐子邊上,拿著壺到了碗白水,又給清哥兒碗里添了點熱水,“清哥兒也喝點水,守著爐子嗓子干。”
“謝謝蘭玲姐,”芳姐兒看著碗里的清水,撇了下嘴,又看向清哥兒,問道:“其實轉(zhuǎn)念一想,你這一年到頭也不想家,怪好的,我就不行了,這才剛嫁過來,念家念的不行,婆家待我雖然好,但是到底不如在自己家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