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gè)老母雞罵誰呢!那么著急生孩子你再給家里的老書生生一個(gè)三胎啊!”蘭玲姐嘴里剛喝上綠豆湯,涼涼的甜意化在舌尖,一時(shí)說不出話,楊改便替她說了回去。
“你!你!沒本事吃軟飯的贅婿,有你說話的份嗎!”
“贅婿咋了,我樂意當(dāng)贅婿!”
“牛嬸子,這天可不早了,還不趕緊做地里的活,家里還有不少人等你回去做飯的吧。”這句話是清哥兒說的。
眼下村里都知道牛嬸子家什么情況,全家子都在家閑著,也就大兒子能幫幫地里的活,大兒媳婦借口照顧孫子,回家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還得牛嬸子自己回去做。
“你得意什么呢!”牛嬸子果然氣急敗壞,站在那石頭墩子上破口大罵,“等王連越賺了錢回來就把你休了!”
“誰造我謠呢!”
熟悉的聲音傳來,清哥兒手里的竹扇瞬間掉在地上,他連忙站起身去瞧,果真是他日日夜夜想著的人回來了。
“慢點(diǎn)跑,還當(dāng)自己是一個(gè)人呢。”王連越跳下牛車,小跑幾步去接人,他腿跛,跑的也不快,兩個(gè)人總覺得中間那段路怎么那么長,抱在一起要好長時(shí)間。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連封信也不給寫。”
清哥兒哭著,哭腔穿進(jìn)王連越的耳朵里,他心疼壞了,他抱著人,又是抬手擦眼淚,又是低聲輕哄著,這一遭真的耽擱太久,清哥兒肯定著急壞了。
過了好一會(huì),清哥兒哭的緩過勁來,他問:“是不是不順利,怎么走了這么久?”
“回家再說,”王連越拿著袖子里衣給清哥兒擦干凈臉,“車上給你買了好東西,你去瞧瞧喜不喜歡。”
他這剛下船回來,沒有休息,臉上難掩疲倦,身上外衣風(fēng)塵仆仆,袖口處又是破了一個(gè)口子。
“這是走的時(shí)候,我新給你做的衣裳,”清哥兒憋著眼淚,撅著嘴扯著他的袖子,“好端端的又破了。”
“我知錯(cuò),這件我自己補(bǔ),”王連越趕緊認(rèn)錯(cuò),“我還帶了新料子回來,勞煩我的好夫郎再給我縫制新的了。”
清哥兒怕自己再跟他說下去,還要哭,趕緊點(diǎn)點(diǎn)頭,往車那邊走去,可見這拉車的王子堯,牛是一頭黑白花的牛,不是馬大膽家的牛車,也不是隨便租的牛車。
“這牛?”
“哎呀,這是越小子買回來的,我去驛站打聽消息啊,說是水上風(fēng)浪大,所有的信都延誤了,這不,昨天才到的,”
車上坐著蔡大媽,手里拿著五封信。
“拿了信出來,正好碰見越小子他們從碼頭下船,我就等了一會(huì),跟著一起回來了。”
蔡大媽喜氣洋洋的從車上下來,露出背后一車的東西來,見都沒見過的絲綢布料好幾匹,還有數(shù)不清的包裹精致的盒子,零零散散的堆了一板車。
“什么?還買了牛?”
“哎呀呀,真是發(fā)財(cái)了!”
“哎,牛嬸子呢?剛不是還在這站著嗎。”
“臉羞得慌,趕緊逃回家給一家老小做飯去了吧!”
花家
夏天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