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兒跟王連越的那點小動作,蘭玲姐這個鄰居看的門清,她自然是不見怪的,這哥兒寡著,漢子屋里頭又沒人,看對眼了就好唄!
“我倒是想嫁呢,”清哥兒有點害臊,聲音很低的嘀咕著,他用牙咬斷了線,將補好的衣服展開來看,“我愿意嫁,他可不一定愿意娶。”
“嘖嘖,”蘭玲姐想到王連越看著清哥兒的模樣,感嘆道,“我覺得你一個點頭,那傻小子就能把家底掏空都給你。”
“我掏他家底做什么?”
清哥兒不解的問道,他將衣服疊好放起來,眨了幾下眼睛,眼睛清澈見底。
“你不掏他家底,你掏他的人!”蘭玲姐笑的露出來牙花子。
“快別說我了,”清哥兒紅著臉,但是也沒反駁她,只是推了推她的膝蓋,示意她說點她的事,“蘭玲姐,快說說你跟那個楊改什么情況,我可是見他找你好幾回了。”
“我們就是,哎呦好著呢,我想再等等,看看他人品如何在談婚論嫁,”蘭玲姐可一點都不知道害臊,“反正現在也沒人催我了,我也不著急。”
提到蘭爹,兩個人瞬間沉默下來。
“蘭伯父在天上看著你好好過活呢,你過得好他也舒心。”
許久清哥兒才說話,他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急的出了一腦門汗,蘭玲姐卻笑了,她起身摸了摸清哥兒的頭。
“得了,你快別安慰我了,看看那人醒了沒,我去村頭接應下越小子,怎么這么久了還沒回來。”
谷大爺已經年過古稀了,頭發花白,連眉頭的眉毛都掛著霜,但是他的身子還很硬朗,背著藥匣子走十幾里路,氣都不喘一下的,王連越這個腿腳不太利索的人,跟在他身后追都有些費勁。
“你別不服氣,我年輕的時候,登高爬上的,我師傅的藥材都是我給采回來的,那會小時候家里窮,天天抓蛇拿回家賣蛇膽,這是童子功!”
王連越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他回家隨便套了層衣裳出門,開始還冷的不行,這會走的都熱出汗了,他給谷大爺比了個大拇指。
“厲害,我自愧不如。”
其實要是他腿好利索著,別說十里地,就是一百里地他都走過,但是腿傷了就不行了,平常上山打獵最強也就是打的那只狍子,尋常獵戶追著獵物能跑一天,他跑一個時辰腿就開始疼。
蘭玲姐站在村頭,左等右等的,終于盼來了他倆人。
“可算是來了,谷大爺你快去看看漁哥兒,落了水發了熱,昏迷不醒,藥怎么灌都灌不進去。”
谷大爺樂呵呵的,捋了把胡子。
“別急別急,等老夫去了給他扎兩針,保管藥到病除。”
清哥兒將漁哥兒頭上的敷得毛巾拿下來,過了遍水擰干了,擦了擦他頭上出的虛汗。
漁哥兒開始發熱后,嘴里就一直念叨個不停,清哥兒俯身聽了聽,多半是求饒的話,估摸著是在家里挨打多了,噩夢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