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我了?你大哥那媳婦不就是我母家表妹嗎!可惜了,造化弄人,年紀那么小就……罷了,如今你平平安安的回來,你爹娘在天之靈也算是安息了?!?/p>
話說到這,這叔嬤還掏出帕子,擦了兩下眼角,慧娟嬸子想上前安慰幾句,他已經放下帕子轉了話頭。
“這魚是你撈的?真大啊,拿去縣衙賣得不少錢吧,越小子現在做什么伙計呢?你這當兵回來,給沒給你什么軍餉啊什么的?手里不少錢吧。”
“嬸子,叔嬤,這魚我不打算賣,你們若是不嫌棄,拿回家幾條,燉個魚湯來喝,暖暖身子?!?/p>
那叔嬤頓時喜笑顏開,指揮著王連越給他撿了兩條最大的,看著河里的魚還不少,覺得手里兩條太少了,還想在要一條。
“好了,好了,石家的,拿兩條得了,你家石頭還等著你回家做飯呢?!?/p>
慧娟嬸子看著王連越拖著條瘸腿,在冰上走動,后怕的皺著眉頭,打斷了這叔嬤的行為,“越小子,我們先走了?!?/p>
兩個人走后,王連越也沒了烤魚的心思,撈了幾條大魚也回家去了,回家看著冷鍋冷灶,想找吧把柴火來燒,轉了半天也沒發現一根柴火,突然想起來早上撿的柴火都給了清哥兒。
他又去出門去砍柴,來到早上撿柴的半山腰,發現清哥兒竟然也在,感覺他清瘦的背影,隨時都有可能被背簍壓垮。
清哥兒在撿冬筍,其實
大尾巴狼
晚上,清哥兒做飯的時候還在想,這漢子怎么能這么壞呢,他一邊擇菜,一邊撇嘴。
眼角掃到墻角的一大捆柴火,他還上去踩了幾腳,看著踩碎了幾根,清哥兒又有點懊惱,送走前還從自己的好柴火里撿了幾根添上。
他將柴火抱到王連越家門口,怕他看到還故意放輕了腳步。
透過門縫,清哥兒王連越正在院子里剝從他這里拿的筍子,拿的時候嘴里還念叨說是報酬。
“大尾巴狼!”
最后清哥兒得出結論。
晚飯吃的還是饅頭,配菜是酸菜燉粉條。
這酸菜是蘭玲姐給的,給的時候嘴上還說這酸菜腌得又苦又澀,實際上比清哥兒后娘趙玲腌得好太多了。
酸菜又不苦澀,又還有水分,跟粉條燉一起,若是再貪油腥放點豬肉,別提多香了。
可惜清哥兒只有豬油,味道自然也是不差的。
吃過了飯,天剛擦黑。
清哥兒將今日挖的筍子倒騰到院子里,將爛的、小的撿出來自己吃,其他的連殼埋放到灶火堂里煨著,等到筍發軟無硬感的時候,再掏出來。
將煨熟的筍子,挨個放到陰涼潮shi的地方豎排放好曬干,等日子夠了就拿到縣城去賣,今年冬日的棉衣就靠這些筍子了。
清哥兒擦干凈手,剛想回屋去,趁著有時間打兩條絡子才是,卻在聽到墻頭傳來動靜時,停下了腳步。
王連越從殘垣上探出頭來,兩只手各抓了條五斤多重草魚,魚應該是養在水里來著,這會還沒咽氣,在他的手里掙扎不停,抓著魚的手強勁有力,古銅色的皮膚上,崩起幾根青筋。
“清哥兒,快拿著,這兩條魚大的很!”
清哥兒愣了一瞬,急忙用手去接。
“拿個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