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有這么巧,咖啡剛上桌,風(fēng)鈴響動,褚梨身穿大紅吊帶推門,腳底可能被藤曼纏上,高跟鞋底敲擊到地面,發(fā)出“咔噠”脆響,低頭扯藤曼的時候壞著脾氣喊展菱,“把你這花花草草收拾一下啊——,顧客摔倒你不得賠錢?”然而一抬頭,三個人目光直直地望著她。
空氣有片刻凝滯。
褚梨心情瞬間壞到了極點,“她怎么在這?”
大家好,我叫雨晴
展菱當(dāng)初開這個店的時候沒指望過掙錢。
她上了幾年班落了一身病,后來想著放松,買了個小院子,樓上生活樓下開店。
開業(yè)時間全憑心情,每回有什么變化的時候就會在三人小群里通知一聲,其他時間雨蔓和褚梨斟酌著辦。
展菱剛開業(yè)的時候在小群里拉客,那時剛辭職不久,還沒有現(xiàn)在的松弛勁兒,想著大錢不掙生活費總得有,于是她鄭重地以寫信的格式拜托兩位好友為身邊的同事推薦推薦,那時候褚梨特別霸道,展菱記得是這么說的。
——“這店意義不同,雨蔓不能帶別人去,她只能帶我去,要不我去給你發(fā)傳單攬客,要不你就多收幾倍我們的飯錢,反正這店里只能我們倆一起出現(xiàn)!!!”
事實上有個狗屁的意義,展菱不過在群里說了句:這算我們?nèi)说木鄄突兀院竽銈兗s會來我這就行,姐妹給你們留好單獨的房間呦~
最后一句略顯曖昧,但褚梨的霸道就是這么莫名其妙,剛開始雨蔓遠著她的時候還能有所收斂,后來越來越過份,無厘頭的宣言太多了,偏偏雨蔓每一條都執(zhí)行的非常好。
雨蔓是個特別正經(jīng)的人,展菱有時候還能從她身上找到一些老干部氣質(zhì),那天小羊進門的時候展菱并不知道是和雨蔓一起,發(fā)現(xiàn)她身后的人不是褚梨后,她第一時間變得頭大。
她已經(jīng)預(yù)感到會有這么一天。
褚梨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剛才問的是奚亦央,實則眼神注視的是雨蔓。
受傷的情緒,垂落在身側(cè)攥緊的手指,無不在告訴所有人她需要雨蔓解釋,也需要雨蔓到她面前哄哄她。
她對待吃醋的情緒很少憋在心里,有什么就說什么,如果這個人不重要,那她就會發(fā)脾氣,因為奚亦央是褚梨的經(jīng)紀(jì)人,那么她會暫且忍耐。
不過這個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忍耐是一方面,卻不代表她不會當(dāng)場發(fā)作,會忍氣吞聲。
哄褚梨真的和哄小孩一樣,大概是和她小時候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奚亦央接收到這則訊息,一時心里揪著什么似的,酸酸的,還有莫名的難過,明明離開這對她才是最好的選擇,隱秘中卻又忍不住卑劣的想,褚梨這么不懂事,雨蔓會不會厭煩?她們的感情會不會消磨?
念頭來的快,很快又被奚亦央壓下。
有時候人的卑劣只在一瞬間,而道德需要極強的控制力,奚亦央她可以冒出卑劣的想法,但不可以做卑劣的人,她這么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