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消息趕回來的奚梁生驚怒交加,奚亦央原本以為他會揪出兇手,事實上奚梁生問她想去哪散散心的時候眼睛都不敢和她對視。
奚亦央說:“我想回原來的地方。”
她已經(jīng)辦理了退學(xué),奚梁生找了另外一所學(xué)校給她辦理了借讀手續(xù),為期三個月,奚亦央每天上下學(xué),有人接送,有人做飯照顧她,可她心里還是無比的空虛,和在那邊沒什么差別。
雨蔓最近家里出了點事,這是系一樣從她花錢雇的人嘴里聽說的,奚亦央現(xiàn)在不缺錢,想打聽雨蔓的消息根本不費什么力氣,聽到雨蔓遇到困難,奚亦央有點坐不住,她想去看看雨蔓,如果能說幾句話,自己安慰安慰她就更好了。
奚亦央揣著一個難以平靜的心小心翼翼去靠近,然而入目的,是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雨蔓大概哭過,除了眼圈外,鼻頭也是紅紅的,奚亦央揪著心,可看著和她相擁的褚梨,奚亦央停下了腳步。
她仿佛自虐一般,明知道雨蔓身邊有褚梨,卻一次次忍不住靠近,然后看著兩個人越來越親密,心里針扎似的難過。
直到雨蔓被討債的打上門。
褚梨沒錢,雨蔓也沒錢,可那些人不聽理由,就是這個時候,奚梁生說他已經(jīng)為奚亦央辦好了國外上學(xué)的手續(xù),奚亦央即將被迫踏上另一段旅程,走之前,她想為雨蔓做點什么,雨蔓能挺身而出救她出水火,奚亦央同樣可以。
準(zhǔn)備好錢的那天,奚亦央一路忐忑,她怕雨蔓不收,以她的性格,一定不會收,奚亦央一路都在想自己能找個什么樣的恰當(dāng)理由,直到走到樓下,破天荒的,今天只有褚梨一個人。
褚梨對她有印象,不是之前,而是這幾天,她早就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她們,發(fā)現(xiàn)是奚亦央,褚梨壓根沒放在心上,一切都只當(dāng)不知。
褚梨說:“好久不見,奚亦央。”
——
外面的夜色濃黑,只有星星點點的燈光,仿佛天上的銀河。
奚亦央抬頭,雨蔓的眼睛里閃閃的映著燈光,她揉了揉雨蔓的手指,不甚在意,“其實誰給都無所謂,我給,褚梨給,只要那筆錢用在你身上,其他的都不重要。”
奚亦央沒想要什么恩情,也不需要雨蔓記住她,倒不是她是什么大善人熱心腸,而是奚亦央就沒想過她們還會再見面。
當(dāng)時是那個想法,以為異國兩端的人可能再也不會見面,可惜奚亦央低估了自己的執(zhí)念,她在有能力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找人獲取雨蔓的消息。
奚亦央也沒瞞著,她把這段說給雨蔓聽,說完自己笑了,“我是不是像個傻子。”她問雨蔓。
雨蔓說:“嗯有點。”不然怎么會默默關(guān)注喜歡一個人那么多年?
可是,就是奚亦央這樣,雨蔓只會難過,雖然奚亦央沒在意自己的付出,雨蔓還是覺得愧疚。
那筆錢,褚梨從頭到位沒告訴過雨蔓真相,她猜測過許多可能,都沒猜到是和奚亦央有關(guān)系,后來她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奚亦央也從來沒提過,雨蔓有時候也會問自己,她真的值得嗎?值得奚亦央這么做。
說完這筆錢,奚亦央問雨蔓,“你今天和我爸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