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洗鼻子次數太多,雨蔓的鼻頭紅紅的,奚亦央試了試毛巾的溫度,已經變的溫熱。拿下毛巾,奚亦央正要去浴室重新打shi,手腕卻忽地被拽住。
“奚亦央,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你,但我愿意暫且信你。”雨蔓放開她,閉眼側睡的模樣仿佛在說夢話,奚亦央看了會兒,唇角輕輕勾了弧度。
雨蔓住的是大床房,她和奚亦央之前就共處一室過,也沒什么好避諱的。大方的讓出一半的位置,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甚至還調侃了一句,“希望我們奚總不會嫌棄。”
因為她的語氣,奚亦央變的更加放松,心頭最大的石頭移開,奚亦央絲毫沒感覺到累,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一直守著雨蔓直到她退燒為止。
在奚亦央看起來沒什么問題的提議被否定后,她關燈躺在了雨蔓身邊。
上一次,她們兩個人一個沙發,一個床,一整晚都沒怎么說過話,如今更近了一步,奚亦央失眠了。
這一切都太簡單了,簡單到她不敢相信,幻想的場景根本沒出現那么,這件事是過去了嗎?
雖然失眠了,但奚亦央不敢翻身,她怕影響到雨蔓,等到估摸著雨蔓大概睡熟了,奚亦央悄悄地挪了點位置,感受到不遠處的熱源,她停下了。
然而,內心還沒火熱多久,另一盆冰水兜頭澆了下來。
雨蔓聲音還是啞的,鼻塞嚴重,個別時候她得靠嘴呼吸,在奚亦央思考鼻塞有效治愈方式時雨蔓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那你搬到我家樓上是什么意思?”
雨蔓最近好像在躲著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奚亦央原本平靜的內心因為雨蔓這句話重新被吊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那件事是陰差陽錯的誤會,那么搬家這件事,一眼就能看出奚亦央的目的。
這目的明顯,也不明顯。
心臟在沉沉浮浮,奚亦央身上出了層薄汗,每當她特別緊張的時候就會這樣,全身發熱,大腦短路,說話也會磕磕巴巴。
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感受的奚亦央幾乎忘了呼吸,屏氣凝神,直到xiong口窒悶的疼痛傳來,她才突然驚醒。
原來,她在面對雨蔓的問話時還是會不知所措,還是會遲疑多慮,怕自己說錯,怕事情發展到糟糕的境地,一如當年。
對雨蔓脫敏這件事,在她這里永遠做不到。
這么多年,奚亦央不是沒有過比雨蔓條件更好,在別人眼里更成功,更優秀的追求者,可只有雨蔓是特殊的,除了她沒有人能給奚亦央帶來這種一句話就能讓她心跳加速如飛躍高空又踹踹不安害怕摔落的感覺。
深呼吸幾口氣,奚亦央張了張嘴,大腦一片空白。
……
欺騙雨蔓是奚亦央最不可能也是最不想做的事,換位思考,她也會這么期待別人,期待別人的真誠,期待自己能被慎重對待。
要實話實說嗎?
“雨蔓……”
不知為什么,奚亦央鼻尖酸酸的,她想,她也不差,為什么這么沒有勇氣?這么懦弱?現在的她足夠配得上雨蔓,“搬家……我確實故意的,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