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
褚梨最先打破沉默。
——我爸今天把我媽殺了,死吧,都死吧,他們兩個活該,都該死!
——????
——褚梨,你……
——有點好笑,聽說當初他倆為了在一起,那老東西的棍子都打斷兩根,我媽她家也說了不要她,結果現在竟然恨到要殺了對方,這世界上真的有愛情嗎?我看就是上頭找的借口,真惡心。
聊天框似乎變成了褚梨傾吐的樹洞,那邊的陌生人,不需要顧及,不需要思索猶豫,不用擔心“珍徊”會講出來,褚梨把她滿滿的惡意全部傾訴在對話框中。
中間斷斷續續只聊過三次,褚梨言簡意賅,對面的人有時是幾個標點符號,有時什么都不回。
翻年到了七月,聊天記錄停在了雨蔓不小心停下來的那段,“磚頭”兩個字猛然刺入雨蔓腦海。
7月10日
是個周末,褚梨似乎多了些時間。
——珍徊,是你的話,你會幫助陌生人嗎?
這是脊背上不帶刺的褚梨。
隔了一個小時,珍徊回道:
——看情況吧,小忙可以幫,能力不足不會幫,量力而行。
——那傻子還挺熱心腸,那天過后,她竟然陪著那女生放學回家了好幾天,就為了保護她,她自己就是個沒什么用的弱雞,也敢保護別人?
珍徊發了一個可愛的表情,然后回:
——感覺是個很善良的人呢,如果是我的話,想和她交朋友,她對陌生人都能這么勇敢這么好,如果是她在意的人,那得多幸福。
這句話之后褚梨沒有作聲。
幫助的那個女生雨蔓有印象,不深,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時候,褚梨當時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莫名其妙問她談過戀愛嗎。
原本藏在心里獨屬于青春時的悸動,雨蔓以為是一見鐘情,美好品質,原來揭開蓋子竟然這么不堪。
8月1日
——珍徊,你養過狗嗎?
——沒有,我對寵物毛發過敏,家里不讓養。
——我房東養過,那條狗給根骨頭就汪汪直叫,可認人了。
父母的死亡讓褚梨變得平和,字里行間不再和生死掛鉤,也少了很多對這個世界的憤懣,因而珍徊回答的次數也多了起來。